一场车祸带出血腥头颅1983年新

年5月15日下午4点20分,台湾省台北县新店市(今新北市新店区)北宜公路三段山区的居民周添登迈着愉快的步伐朝公路下方的山沟走了过去,因为14日凌晨,一辆满载收音机等那个年代“高科技”产品的中型货(客)车发生了侧翻事故,而白天附近围观的村民都声称自己捡到被甩出的“宝贝”,所以“迟到”的周添登也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准就有“漏网之鱼”被自己给淘到呢?

老周拄着一根枝条沿山坡仔细搜寻着,突然斜下方的草丛中闪现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看着也不算太旧,应该就是事故车辆上甩出来的“宝贝”吧?想到这老周激动地快速朝塑料袋的方向走了过去,拨开杂草后毫不犹豫地就将袋子给提了起来,然而就是这一会功夫一股恶臭由袋内散发出来,老周胃里那是一阵翻江倒海…

“难道里面装的不是收音机而是猪肉?这不应该啊?”虽然周添登心里嘀咕着,嘴上也不住吐着唾沫,但思索了片刻后他还是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塑料袋上的封口,一片黑白参杂的头发也随之映入了眼帘。然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周添登并未“收手”,也几乎就是一瞬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因为在将整个塑料袋都扯下后一颗泛白的老年男性头颅正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添登…

公路车祸竟牵出一桩分尸案?接到报警后法医伊家祥和一干探员火速赶到了事发现场,此时的山坳处已经围满了附近的山民,而就在探员们拉起警戒线后与周添登同村的村妇郑云慌慌张张地找到一同前来的台北县首席检察官陈涵:“长官,其实昨天我就发现这个袋子了,就是那辆货车被吊走时。原本它并不在这里的,是在那边的岔道旁,有人问我里面装的是什么,我闻着有点臭都没打开看就回答说不知道,对方也就顺手把它放在了路边。可离开的时候我嫌它碍手碍脚挡着路了,就…就把它扔了下去…”

“问你的那人是谁?你认识对方吗?”陈涵追问。

“我不认识,一个中年女子,可能也是过来捡‘宝贝’的吧?”顿了会郑云又接着补充道:“哦,对了,那里好像还有几袋,就在路边。”

“在哪个位置?带我过去看看。”听完郑云的讲述,法医伊家祥激动地接下了话茬,随后便与陈涵及数名探员一同跟着郑云来到不远处的一条羊肠小道上(位于装有头颅的黑色塑料袋斜上方)。

这个位置其实也不算太偏,就在北宜公路路基下20米远,只是由于周遭荒草丛生,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草堆里都藏了些什么东西,而四名警员遵照着郑云的指示翻开了距小道3公尺远的一处“土坑”,果然发现灌木中“躺”着一个白色尼龙袋和四个红色塑料袋,与之相隔不到2米远的位置同样并排放着两个尼龙袋,一股血腥的腐臭味也随着杂草的拨弄弥漫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被这股恶臭熏得够呛,法医伊家祥见状立即戴上了手套并亲自将几个袋子给搬到了公路边,借着夕阳的微光,众人看见三个白色尼龙袋上都写有「云林产浊水米」、「三荣碾米工厂」这12个绿色大字,甚至每个袋子接触地面的一侧都渗着淡红色的血丝…

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伊家祥已经可以肯定袋中装着的都是些什么,于是他疏散了围观的人群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袋子上的“封口”,一块、两块…一袋、两袋…尽管在场的警员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伊家祥取出的尸块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这位无名受害者竟被人残忍地切成了15块(含头颅),创口整齐似有冰冻过的迹象,凶手的行凶手段之残忍、分尸手法之“精湛”、弃尸位置之大胆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各路闻讯而来的报社、电台已经将北宜三段给围得水泄不通,当然检警们并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记者的采访,他们找来附近的居民辨认尸体,谁知忙活了一个晚上挨家挨户询问过后依旧没人认出死者身份,难道是事故货车车主带来的?有没有可能是他行凶后将尸袋放在车上想要沿途抛弃,岂料一不小心发生了车祸,而由于没有交通工具自己又受伤尸袋无法处理,更害怕拖车公司前来吊车时发现罪行,于是就近找了个灌木丛草草弃之了事?

其实这样的推理也挺符合逻辑的,因为虽然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些被丢弃的尸袋,但这条羊肠小道并不是没有人来往,证人郑云日常回家就得经过此地,一两天还好,没有深埋于地下时间长了尸臭味肯定会传出,所以很明显凶手要么故意为之要么就是仓促之间来不及掩埋。前者的可能性毕竟不大,那车主不正是最符合后一情况之人吗?

于是警方立即从交通部门处调集到事故货车车主陈国然的信息,并联系了拖车公司做笔录,可查询后发现陈国然为人老实本分几乎就没有什么仇人,且事发后就是“肇事小车”司机(他是为了躲避这辆小汽车才发生侧翻的)医院至今都未返回过现场,根本就没有弃尸时间,最重要的是当时车上其实还有一名女子,通过调查确认此人就是郑云口中说的那名“中年女子”。换句话说这些尸袋应该是陈国然与同车女子最先发现的,那这么一来他们应该就可以排除嫌疑了,否则怎么可能自己暴露罪证呢?

但如果这些尸块与陈国然无关,难道真的是“职业杀手”所为?

就在众人都感到一脸茫然之际,十公里外的新北市区传来一个消息,某新建工地的食堂师傅顾通常在5月13日傍晚领取了工头郭金初的1万元购菜钱后就消失不见了,5月14日晚郭金初便和顾通常侄女周然清一起到新店分局报了警,而恰巧当时的接线员第二天被调派去协助参与了六分子路的分尸案,发现顾通常的年纪、外貌与黑色塑料袋中的头颅很相似,于是就在16号找到郭金初前来辨尸,经过对比最终确认了死者正是来自浙江的厨师顾通常。

顾通常,时年69岁,早年来台谋生后便在各个工地上当起了厨师,他为人老实从不与任何人发生冲突,而且平常省吃俭用没有任何恶习,甚至连打牌娱乐都不参与,也就抽点烟偶尔还会去风月场所“放松”一下,另外他还有比较严重的胃病,医院开刀做了一次手术也不见好转,可以说是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普通人。所以就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糟老头,凶手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一万元“巨款”而遭人劫杀的?

说实话,年的一万元新台币真的不多,大概就普通人工作3个月的工资,为了这点钱去杀人分尸好像很难说得通,而且这个时候的台湾正处在“严打”期间,许多路匪恶霸都被警方一锅端了,很难想象这个特殊时期有人胆敢劫财杀人,因此警方认为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双方应该是有感情纠葛或是不为人知的矛盾冲突,当然,或许那一万块也是凶手决定动手的诱因之一。

然而经过调查探员们发现由于个性沉默寡言,顾通常似乎交际面都不广,除了侄女周然清一家以及工地的工友以外几乎就不怎么与外界打交道,而这些人都已经排除了嫌疑,所以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疑人物…

幸好就在此时负责搜查顾通常住所探员找到一本藏得非常隐秘的日记本,从中发现他与一位名叫「秋香」的女人来往甚密,似乎还有超越普通朋友关系的感情纠葛,医院的女护士,双方就是两年前顾通常胃病住院期间认识的。与此同时,顾通常的侄女周然清也证实他的确和这名护士关系较密,但自己作为晚辈也不好过问甚至都不清楚对方真名,只知道年纪在40~50岁之间。

这就令人感到比较费解了,一个年近七医院女护士有“特殊感情”?顾通常也不是什么土豪、老板啊?他是怎么走“桃花运”的?于是探员们决定先调查一下这个叫做「秋香」的护士,没想到很快他们就有了一些不寻常的发现。

原来这个「秋香」本名游玲芳,时年49岁,在西昌街和康定路都有住所,不过她并不是单纯的护士而是一位拥有7、8个假名,晚上常活动于广州街、西昌街、康定路一带的风尘女,很可能顾通医院结识而是在那些风月场所。另外警方发现游玲芳虽有一个丈夫(感情不和处于分居状态)但至少与三位异性“暧昧不清”,更与一位名叫聂松繁的无执照医生在西昌街某租房内同居了三年!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聂松繁发现了同居“女友”与顾通常的“苟且之事”愤而将“情敌”杀害并分尸呢?又或者是为了那一万块“巨款”见财起意?要知道那些尸块可是被切割得非常“精细”的,比如其中有一截是脖子,7块颈椎骨“分毫不差”地被凶手给割了下来,以至于法医伊家祥都感叹其“刀工”了得,想必只有具备了一定人体解剖知识并且有手术刀类的工具之人才有这“手法”吧?

调查到这警方立即决定传唤游玲芳并突击搜查了她和聂松繁位于西昌街的住所,然而尽管在两人住处搜到了塑料袋、胶带、血衣,也在浴室内发现了不少A型血迹(与受害人顾通常的血型一致)。可经了解这是一个地下黑诊所,采集完现场所有血迹化验后发现什么血型都有,很难凭此断定这里就是分尸现场。

至于游玲芳本人更是全盘否认了杀害顾通常一事,甚至表示自己和顾通常就是普通朋友,因为两人确实在风月场所相识,但后来得知对方有严重胃病,自己的“男友”又是“赤脚医生”,所以就介绍他到聂松繁诊所看病,一来收费便宜二来也不需要挂号排队省去了不少麻烦,当然自己还能从中收取一点“回扣”算是大家各取所需…

游玲芳的证词真的靠谱吗?新北警方虽将信将疑,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纰漏,再经过核实他们也发现一些有利于游玲芳的事实证据:

①几次顾通常犯胃医院就诊,说明他的确有可能就是去的聂松繁诊所救治;

②这个小诊所虽然没有营业执照但是生意还不错,因为那个年代许多登徒浪子爱逛风月场所,为此不少人染上性病,而这种事情医院就诊,聂松繁就为他们提供了方便,医院还高(只是这一类病的价格高,医院便宜)收入自然非常可观;

③游玲芳即当护士又“出卖肉体”,还介绍别人来诊所看病拿“回扣”,收入也比顾通常高得多,一边是更年轻的高收入医生“男友”,一边是近70岁的厨师“糟老头”,换做是你会怎么选?

④最关键的是游玲芳其实还真有不少公开的“固定客户”,可聂松繁一点都不在意,说穿了他俩也就是“露水情侣”,因此怎么会为了男女关系而杀人呢?

一个凶手要杀人最关键的就是「动机」,除非是精神出了问题,否则Ta一定有杀人的缘由,可你看游玲芳和聂松繁虽然非常符合凶手的身份特征,但他们完全没有杀害顾通常的理由啊?当年也没有DNA鉴定技术,无法确定诊所的血迹是否为顾通常所有,因此案件一时间没了头绪。幸好这个时候台湾省首席法医杨日松教授回来了,在了解了案件经过后他决定对尸块重新勘查一遍,而这一查下来果然有了意外发现!

原来杨日松教授着重检查了顾通常的内脏器官后发现他并非死于任何外力或自然疾病,而是注射盘尼西林引发的过敏性休克,也就是说他不是死于谋杀而是医疗事故!

这个结果瞬间就让案件明朗了,医院、诊所才会使用,毫无疑问聂松繁和游玲芳就是造成这一意外事故的责任人。想必应该是顾通常胃病又犯了,于是找到聂松繁的黑诊所就医,但由于他对青霉素类药物过敏,在注射了盘尼西林后数分钟便出现了惊厥、休克现象,谁知小诊所没有相应的肾上腺皮质激素药品急救,医院抢救(害怕黑诊所被查封),所以决定分尸并丢弃至北宜公路销毁罪证。岂料陈国然的货车就侧翻在两人抛尸地附近,14日下午吊车可能不小心掀开了上面的遮盖物并将装有头颅的黑色塑料袋给“带”出最终导致事情败露!

有了这些结论和推理,警方又将游玲芳和聂松繁给带到了警局,然而聂松繁对此表示不以为然,他坚决否认自己有给顾通常注射过盘尼西林,甚至表示在案发前一个星期刚和游玲芳吵了一架,原因是想要和对方结婚但发现游玲芳居然还没有和丈夫办理离婚手续,因此数日都未到西昌街诊所营业,13号晚更是在台北市区过夜的。

岂料就是这些证词让聂松繁露出了马脚,因为另一个审讯室内的游玲芳虽然也坚决否认自己和顾通常的死亡有关,但她所交代的两人“吵架”时间是案发前一天…你们“两口子”吵架一个说是一星期前,一个说是一天前,怎么时间差了那么多?这就让警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理,因此他们决定就先从游玲芳这寻找突破口,毕竟给顾通常注射盘尼西林的一定是聂松繁,她应该只是“帮凶”或“知情人”,果然就在几个小时的不间断审讯后游玲芳认罪了,而经过自然是和杨日松教授的推理一致!

当然,游玲芳表示自己原本并不想帮忙的,她告诉警方称13号去诊所的时候发现顾通常已经身亡并且聂松繁正准备分尸,由于害怕承担责任所以扭头就想离开,没曾想聂松繁却一把将门反锁并威胁不帮忙就将她也杀死,不得已游玲芳只能留下来替他“打下手”;

不过那边聂松繁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与顾通常的死亡有关,甚至反咬一口将责任都推给了“女友”,他声称游玲芳本来就是护士有点医药知识,因此顾通常来诊所治胃病的时候通常都是对方在负责,自己直到14号接到电话后才知道出了这种事故,再说了,如果是自己在救治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

好家伙,都到这时候了还想抵赖?警方其实早就调查过游玲芳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体解剖常识,她连扎针都会扎错,所以就算不是你注射的盘尼西林也一定是你操刀分尸的啊?还好审讯员发现聂松繁留有手指甲,心想指甲缝里一定还留有些蛛丝马迹,于是将其剪下并立即送往杨日松处化验。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里面果然检测出A型血的血迹反应,同时杨日松教授还在聂松繁的一双鞋底也化验出相同的血迹反应!

面对铁证如山,聂松繁突然脸色一变哭了起来,最终承认不仅是自己注射的盘尼西林并且还是自己操刀分的尸,游玲芳仅仅是帮忙找了些尼龙袋后负责抛尸而已…

呃,其实那些尸袋都是游玲芳去丢弃的,13日晚11点多,聂松繁将尸体分割好后她便拦了一辆计程车到北宜公路抛尸,并答应给司机一万块让对方在自己下车后等她半个小时,也算是“封口费”吧。谁知那名司机收了钱将她送到目的地后就跑了,而游玲芳原本是带了铲子要掩埋的,可回头一看司机居然跑了,再说夜深人静独自面对那么多尸块又实在有点害怕,于是把尸袋丢在路边随手找来一些草垛简单遮盖了下后拦了一辆计程车也跟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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