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殇GL第一部3

审讯

摩托艇靠了过来,袁琼把身上的枪拿下暗中的给了吴风,又将腿上的军刀也解了下来,交给了吴风,她和香港警方打过照面,这个时候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几支重型枪也妥善的藏了起来。

三名海警走了上来,带头的一个问:“这是谁的船?”船主站了出来,是吴风手下的一个人,游艇平常停在码头用来出租,有货到的时候,吴风就通过电话联系,让他出来接货。

海警对船主问:“深夜出海去做什么?”吴风靠着船揽站着,闻言懒散的说:“阿sir,出海去玩,回来晚了行不行啊”,海警转头看到吴风,冷笑了起来,说:“原来是吴大小姐,今天居然亲自出来玩?”。

吴风笑了笑,说:“阿sir真会开玩笑”,那个海警身后的两名警察已经进到了船舱里,进行例行搜查,许久出来之后,对带头的海警摇了摇头,那名海警有些失望,目光落到了吴风身边的袁琼身上,看了看袁琼说:“我怎么觉得这位小姐有些面熟?”

另一名海警在这名海警的耳朵边说了些话,这名海警笑了起来,说:“我们怀疑这位小姐和前一段时间深水湾码头的枪战事件有关系,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袁琼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心里其实早就聊到这一点了。

那名警察拿出手铐给袁琼戴上,吴风对袁琼说:“不要紧的,你先去吧,用不了几个小时,你就能出来了“,她说这话,对那几个警察笑着,本就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越发带上了有点示威性的嚣张,袁琼对她笑了笑,跟着几名海警上了摩托艇。

游艇上的毒品,并没有放到货仓里,而是放在网里,用一根绳子吊着,沉在海水里,这种作法一般很难让人察觉,就算万一被发觉列,他们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割断绳子,将毒品沉到深海里,让警方无法指证他们。

三名海警带着她回到了警局,袁琼被关在审讯室里,等了一会,审讯室里走进两个人,却是阿文和那个莫sir,袁琼叹了一口气,有苦头吃了。

阿文一走过来,就将桌子上的台灯对准了袁琼的面孔,台灯上装的是一只一百瓦的白炽灯对袁琼问:“吴风出海是不是去接毒品了“,袁琼举起手遮挡着灯光,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阿文冷笑起来,说:”你最好不要说,我正憋着气没地方出“。

说着她看了看坐在写字桌后面的莫sir,莫sir坐在那里一脸漠然,阿文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铐,对袁琼说:“你先试试这个?”说着打开了袁琼手上原先带着的手铐,将袁琼的双手拧到后背,苏秦背剑,铐住了袁琼的两只手的拇指。

袁琼无奈的说:“你们这是滥用私刑”,阿文说:“谁看到我们滥用私刑了,有证人吗?有证据吗?”袁琼不说话,这种手段她以前也对毒贩子用过,一开始没什么,只是有点难受,只是过个十几分钟,二十分钟,两条手臂就会又痛又麻,就像有几千根针扎一样,痛苦难忍,却不会留下痕迹。

阿文站在她身边说:“你可以慢慢想要不要说”,袁琼却一脸的痞样,带着三分笑,七分无赖说:”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阿文咬牙看着她,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袁琼被打的脸侧了一下,又回头咂嘴说:”果然最毒女人心,这一巴掌可留下印子了,等我出去,我就去拍照留证,告你们虐待嫌疑人“。

阿文“哼。。。。。“了一声,回身坐到了写字桌后面,汤热的白炽灯烤着袁琼的面孔,袁琼根本看不到对面的两人,莫sir对她问:“吴风窝藏毒品的窝点你知道在哪里吧?我给你机会,如果你肯协助警方,你还有机会洗清自己”.

袁琼无奈的说:“我不会说,我现在给你们提供证据抓了吴风,我们的线索就断了,我们为了抓住这条线,已经死了一个同伴了,阿茗死了,你们心痛,我也知道,可我不能让我的战友白死”,对面沉默了一阵,说:“你凭什么证明你是卧底?”

胳膊开始一阵阵像针扎一样痛,袁琼苦笑了起来说:“阿sir,我总不能拿着我的警察证去做卧底吧?拿什么证明?我证明不了,你们也有卧底,卧底的身份是绝对机密,就算我告诉你能证明我身份的那个人,你们去问,他也一定会否定的“。

对面传来私语的声音,没多久,莫sir说:“你要是企图拿这些话来脱身,我告诉你,这是妄想,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跟我们合作“,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断了,干咽了一下,坚定的说:”我不会说“。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袁琼这个时候,只能拖时间,那天晚上枪战,是在夜晚,没几个人看清楚她的面容,如果据此追究她的法律责任,证据不足,她现在只是被警方怀疑而已,没有一定的凭据,警方扣留她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

时间过去了不知多久,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莫sir被人叫了出去,不多时回来,满脸的不甘心,对阿文说:“给她打开,放她走吧“,阿文也不甘的说:”为什么“,莫sir说:”吴风的律师来接人了“。

阿文恨恨的走了过来,给袁琼打开了拇指铐,铐子松开的瞬间,袁琼觉得自己的双臂像是被人拉断之后又硬生生接回来一般,疼痛的呼吸都困难起来,她呻吟了一声,双手互揉着自己的肩头,对阿文说:“师姐,你很有女王气质“,阿文怔了一怔,看到袁琼脸上戏谑的笑容,反应过来,袁琼说的是s女王。

反应过来的阿文居然有一种被人调戏的感觉,冷着脸说:“滚吧,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袁琼走到外面,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眼镜男走了过来,对她说:“袁小姐你好,我是吴小姐的律师李彬杉,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其余事交给我就好“,袁琼点了点头,离开了。

回到住处,一夜没睡的袁琼又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倒头就睡下了,吴风却打来了电话,问她:“怎么样,那些条子有没有为难你?要是有,你告诉我,我叫律师起诉他们”,袁琼说:“没有,他们还算客气了”,吴风说:“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很累?”声音带着关切,袁琼脸上带了些微笑,说:“是很累啊,没睡觉,又被问了一夜,我正想睡会”。吴风于是说:“那你休息吧,我回头再给你电话”。

虚浮爱情

一个人的夜晚,总是显得孤寂清冷,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默默坐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雾漆漆的夜色。

抽了根烟,袁琼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她有胃病,似乎胃病也算得上是一种职业病了。因为经常性的饮食不规律,饥一餐饱一餐的,当警察的十有六七都有胃病,袁琼的胃病也是熬出来的。

开始胃疼的还不厉害,到了后来,越来越疼,袁琼疼的熬不下去,记得卧室抽屉里有预备的的胃药,就去找药,结果打开抽屉,才发现药已经没有了。

袁琼叹了口气,疼的腰都直不起来,想要出去买药,离她的住处的最近的药店也要两三站路,她这时疼的浑身虚汗,还那有力气开车,于是走到厨房想到杯热水喝,却发现水瓶里是空的,袁琼有些绝望,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乱七八糟,她回到床上裹了被子睡下,疼痛却越来越剧烈。

疼痛还伴随着一阵阵恶心,袁琼勉强爬起来,去洗手间却只吐出两口酸水,她有气无力的回到了床上,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压抑着的悲凉,此时她身边要有个人照顾该多好。不自觉的,袁琼抓起了枕边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拨完之后,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居然是吴风的。

她犹豫着要不要拨通,犹豫了一阵,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这么晚,吴风想来也睡下了。

袁琼扔下手机,又钻进了被子,但是胃疼折磨的她根本无法而睡觉,折腾了一阵之后,疼痛促使她又拿起了手机,终于还是拨通了吴风的电话,电话里传来吴风迷迷糊糊的声音说:“喂,那位?”袁琼虚弱的说:“是我”。

吴风有些意外,说:“阿琼?你怎么了?”袁琼说:“我胃疼”,电话里吴风“哦”了一声,就挂了手机,袁琼怔了一怔,这算什么反应?漠不关心?还是嫌自己搅扰了她的好梦?

被胃疼折磨的满心烦躁的袁琼下意识的就要把手机摔到地上,想了想却还是放下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袁琼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吴风算她什么人?逢场作戏也罢,假戏真做也罢,终究是隔着天壤之别。

看看窗外无尽的夜色,袁琼觉得这一夜实在太难熬了,她蜷缩在床上,只能盼着胃疼能早点过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二十几分钟,袁琼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有些诧异,难道是吴风?

不多时一个人推开门进来了,来到卧室,袁琼抬头看去,果然是吴风,也就吴风有这里的钥匙,袁琼心头暖了起来。

吴风走过来,坐到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塑料袋,是给她买的药,看着脸色腊黄的袁琼,吴风轻声问:“现在怎么样了?”

一向追求情调,只懂得用甜言蜜语哄人的吴风,看来对袁琼改变了一贯的风格,拿出了踏踏实实的行动,她一接到袁琼的电话,立刻起床,赶了过来,要不然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袁琼靠在枕头上说:”还是疼”,吴风说:“我给你买了药,我去倒杯热水,你先把药喝了”,袁琼显得有些虚弱,说:“暖瓶里没有热水了“,吴风起身向外面走去,说:”我去烧一点“,说着她走到了厨房里,拿过电水壶,装了三分之一的水烧上。

不上十分钟,水烧开了,吴风倒了水,给袁琼端过去,看着她喝下了药,让她睡好,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说:“你这是老胃病,怎么也不知道准备点胃药?“袁琼说:”准备的胃药吃完了“,吴风看着她蜷缩在被子里,额上的头发都被冷汗浸湿了,脸色腊黄,心里疼惜起来,抚着她的头发说:”你可真行,呆在家里,居然连口热水都没有烧,一点不懂照顾自己“。

袁琼听着她责备的话语,心里却温暖起来,对着她笑了笑,吴风看着她虚弱的笑容,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说:“睡吧,我陪着你,这会好点没有?“,袁琼向里面让了让,说:”你也上来吧,好些了“。

吃了药,疼痛不多时就好了很多,吴风脱了风衣,上床和她挤在被子里,把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以后少喝酒,少抽烟,胃不好,还敢使劲折腾“,袁琼笑了笑,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合上了眼睛,默默感觉着吴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头发,在这一刻,她终于觉得吴风是真的爱她。

只是这一刻的温柔,又能维持多久?

吴风的感情,她要不起,可是这种感觉又让她贪恋不已。

袁琼不去想明天也就算了,一想到明天,想到将来,她的心里就灰蒙蒙一片,光明的未来不属于她。

清晨醒来,吴风还抱着袁琼,一整夜姿势都没有变,看着吴风沉静的睡容,袁琼轻轻叹了一口气,沉睡中的吴风细腻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看上去娇柔而无害,袁琼想如果吴风不是毒枭,该多好,又或者自己不是警察该多好。

但是她不是警察就能和吴风相守了吗?吴风终究是一个毒枭,就算袁琼不是警察,她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和一个毒枭相爱,除非吴风不再贩毒,但是这可能吗?

吴风也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袁琼明亮的眸子带着探究看着自己,不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有什么可看的?“袁琼笑了起来,说:”你很美,我喜欢看“,吴风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袁琼翻身起来,吴风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我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袁琼轻轻叹了一口气,吴风说:“怎么了?胃还疼?“袁琼摇了摇头说:”就是觉得累,一个人在外面混,生病了也没个人照顾,什么时候能洗手不干呢?“吴风笑了起来,说:”以后有我照顾你就好了“,袁琼笑笑说:”你有没有想过不干了?“

吴风说:“踏上这条路,就没有退路了,洗手不干,恐怕不可能,除非有一天死了,也就不用干了”,袁琼沉默了一会,又爬上床来,钻进了吴风的怀里,说:“阿风,我以后叫你阿风行不行?”吴风笑着揽了她说:“行,你跟我不用拘谨”,袁琼用指尖拨弄着她的耳垂说:“一个人住着真孤单,阿风,要能一直守着你就好了”。

吴风沉默了一阵,似乎在考虑什么,很认真的想了很久,终于说:“这样吧,今天你收拾一下东西,搬到我家里去住,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再要有昨天晚上一样情况,我不在怎么办?”袁琼说:“这样不好吧,你爸爸呢,他会不会不高兴?”

吴风笑着说:“没事,我爸爸和我不住在一起,就算知道了,最多训我几句”,袁琼“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和你爸爸分开住啊,那你经常要去看他了”,吴风点了点头,袁琼笑着给了她一个吻,说:“阿风,你真好”。

阿姐

袁琼终于一步一步接近了这个贩毒团伙的核心,但是吴风也没有对她完全放下戒备,袁琼即便是住进了吴宅,依旧是步步警惕。

住到了吴宅,外围的同伴和她联络就很难了,只有袁琼自己想办法送出消息,有什么事,外围的同伴也不能及时照应,现在的她是真正的孤军奋战。

吴风有一部手提电脑,平时就放在她的卧室里,除了她之外,谁都不能动。

电脑里面,是这个贩毒团伙的核心机密,袁琼如果能掌握电脑里面的内容,就算是掌握了这个贩毒团伙的所有运货的路线渠道,存货的窝点,下面的接货人,以及他们的联络方式,具体的进出账目——这是指证吴风的有力证据。

更重要的是,里面很可能有蒙沙的讯息,这是袁琼的最终目标。

但她必须耐心,即便是住进了吴宅,吴风也基本上和她在一起,袁琼很难有机会接触到她的电脑,而且她的电脑还设了密,以吴风的智商,也不可能随便设个密码,要想破解她的密码,只有暴力破解一途,那就会留下痕迹,让吴风察觉。

这次接货很顺利,只是袁琼在接到货以后,被警察局带去问话,从而错过了一个了解他们藏货地点的机会。

他们藏货的地点每次都不一样,到货之后,再从存货的地方分批运到各个加工窝点,他们的加工窝点不止麦当奴道的那出民居,就袁琼现在所了解到的,就有四处,但她知道地址的只有麦当奴道的那一处。

夜晚,吴风在接电话,袁琼粘着她,用舌尖去舔吴风另一边的耳垂,吴风笑着把她推开了,袁琼又粘了上去,轻轻啃咬着她的脖子,吴风一边说话,一边不堪烦扰,笑着用手掌挡住她的嘴巴,袁琼却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尖舔着她的掌心,吴风一下觉得自己像是遭到了电击,酥麻的手机都握不住了。

吴风转头去看袁琼,看到袁琼半跪在沙发上,一脸的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的笑容,白皙的肌肤映着灯光透出诱人的粉色,吴风心头又升起好好将她蹂躏一番的冲动,实在没有多少心思继续讲电话了。

对方却还在继续说,吴风只好耐着性子听,心里却想起袁琼□后娇弱不堪的样子,浑身涌起了一阵热流,对“你心里清楚就好,你少了我,什么都不算,我少了你,还可以再换一个“,一边说着,一边对袁琼微微招了招手,袁琼贴了过来,吴风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妖精“。

电话里传来声音说:“什么?“吴风笑了起来,说:”没什么了,不说了,见面再谈“,说着挂了电话,一把揽过袁琼,把她压倒在床上,咬着她的耳朵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勾引人了?“袁琼说:”谁让你讲电话讲半天不理我“。

吴风低头吻住了她,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说:“阿琼,我喜欢你这样“,吴风凝视着身下的袁琼,感觉着自己的心跳,有多久没有这样为一个人动过心了?一直以来她对别人只有戒备,把自己的心抱在层层坚实的装甲里面,就怕有一点点的裂缝都会断送掉自己。

面对袁琼时,她依旧放不下心里的戒备,从始至终她就没有完全相信过任何人,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外。

可她又不自觉的对袁琼一步步的放松,任由袁琼一点点剥开她心里的装甲。

她们是天敌,可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她们都很孤独,都在巨大的压力下严密的竖起一层层坚实的装甲来保护自己柔软的心脏,但是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将自己的心和别人的心隔离开,沉陷进无尽的孤寂中。

而她们又那样渴望和别人毫无距离的接触,渴望填补心里的孤寂。

吴风坐了起来,将袁琼抱在怀里说:“你怎么不问问是谁打的电话?“袁琼撅嘴说:”我还是不问的好,知道的东西少了,出什么事,也赖不到我头上“,吴风笑了起来,说:”你还在为我误会你的是生气呢?“

袁琼挑起她的下巴,认真的却又赌气似的说:“我可没有你这么小气“,吴风笑着说:”是彭旺成的电话,亲爱的,我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袁琼说:”他说什么了?“吴风说:”他约我明天见面,阿琼,你去吧“。

原来袁琼按照吴风的授意,将一道门的堂口的地址告诉了彭旺成,彭旺成两次派了人过去和那边的人见面,想要直接从那边进货,那边的人也说是嫌吴风压价太低,想重新找人,叫彭旺成过去面谈,彭旺成试探了两次,觉得对方还算有诚意,于是亲自过去了。

结果却是一个圈套,他带去的几个人全被对方做掉了,他自己侥幸逃了回来,还瞎了一只眼睛,回来之后,他知道自己被吴风算计了,但是他要想继续混下去,还得从吴风手里拿货,只好给吴风打了给电话,在电话里忏悔道歉,还想请吴风一起吃顿饭,要当面向吴风道歉悔过。

吴风给自己点了根烟,玩弄着打火机说:“我家老爷子几十年攒下来的人脉,他想破就破?也不掂掂自己有多少分量”。袁琼从她嘴边拿下烟来,自己吸了一口,问她:“约在哪里?”吴风说:“东方大酒店,你多带几个人去”。

东方大酒店

尖嘴仔开得车,阿旺从银灰色的跑车副驾驶座上下来,打开了后座车门,袁琼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从车上下来,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尖嘴仔也下了车,顺手把车钥匙抛给了门童,袁琼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酒店。

她现在已然是道上的阿姐了,她身上硬冷的,带着痞气的气质,在一身正统的西服套装的陪衬下,很难让别人不认为她是道上的人。

到了约好的包房,彭旺成早在那里等着,看到进来的袁琼,彭旺成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便压了下去,满脸堆上了笑容,对袁琼说:“袁小姐,大小姐没有一起来吗?”袁琼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坐了下来,说:“大小姐怕你记恨她,设个鸿门宴,所以没有来”。

彭旺成满脸赔笑,说:“我怎么敢,这次够教训了,袁小姐,我真的是后悔的不得了”,袁琼笑着看着菜单说:“要只龙虾吧,清蒸好呢?还是爆炒好?”彭旺成说:”袁小姐你随意“,袁琼合上了菜单,看着戴着眼罩,变成了独眼龙的彭旺成说:”彭哥是不是怨我和大小姐一起算计你?”

彭旺成急忙陪笑说:“不敢,不敢,我还指着袁小姐回去能在大小姐那里给我多美言几句,别断了我的货,我一定重重谢你”,袁琼却笑了起来,说:“你还有谢我的本钱吗?这桩买卖,你怕是赔的差不多了吧”,说着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

停车场枪战

彭旺成干笑着说:“钱算什么,只要大小姐不断我的货,钱照样大把大把的赚回来,我绝对不会亏了大小姐,自然也不会少了袁小姐的好处”,袁琼笑着说:“你也知道有大小姐,你就有大把钱赚啊?那你怎么就还不知足呢,知足者常乐,你懂不懂?”

彭旺成干笑着说:“是,是,是”,袁琼说:“风姐说了,你要拿货可以,价格在提两成”,彭旺成愕了一下,急忙陪笑说:“这个。。。。。袁小姐,你知道现在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本来利薄,这要在提两成,我还赚什么?”

袁琼漫不经心的翻着菜单说:“辣拌血蛤,这道菜还算对口味,粤菜太淡了,我吃不太习惯”,彭旺成坐在她的对面,干咳了一声,喝了口茶,袁琼又说:“黑椒牛柳,生炊龙虾,核桃鸡汤。。。。”,彭旺成说:“袁小姐,你看能不能在抬抬手?”

袁琼眼皮子都没有抬,冷冷的说:“一成五,你也不用再说,就这样了“。彭旺成干笑着,说:”我们先吃饭,先吃饭“,袁琼不用看彭旺成,也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彭旺成从吴风手里接了货,再转手出去,一年大概能净赚差不多两千多万,但是他也有一帮马仔要养,也要花钱疏通各路关系,真正落在他腰包里的钱其实已经去了一半了,吴风再要抽走一成五,相当于近两百万,他自己能赚到的就又少了。

离开酒店,袁琼似乎还听得到彭旺成咬牙的声音,她心里冷笑着,人的贪欲总是无止境的,总想得到更多,却从来不会去想自己究竟有多少能力拿到多少东西,于是很多事情往往就会这样弄巧成拙。

袁琼坐到了车上,想起这个问题,她忽然想,自己是不是也自不量力了,以她的能量,能不能斗得过吴风?把吴风身后的大毒枭揪出来?

车子经过一条马路,袁琼看到一个冷饮车,车主正在给两个客人打冰激凌,车主是个男人,穿着白褂子,低着头,隐约看到他的领子里赛着自己的帽子,帽子折了四折,塞在领子的右边。袁琼对尖嘴仔说:“阿仔,停车,去给我买个冰激凌,要草莓味的“,说着她拿出几张叠成一摞的零钱,递给了尖嘴仔。

尖嘴仔拿了钱到了冷饮车前,把钱递给了男人,按照袁琼说的口味要了一个冰激凌,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车子,收了钱打好了冰激凌,尖嘴仔拿了冰激凌回去,递给了袁琼,袁琼笑着接了冰激凌,尖嘴仔启动了车子,离开了。

看着车子离开,男人从口袋里拿出袁琼给他的几张零钱,一张张拿起来对着太阳看,看到一张零钱上戳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男人会心的笑了笑,收起了钱。

车子里,袁琼一口一口慢慢舔着冰激凌,眉头微攒着,她讨厌吃甜食。

彭旺成似乎认命了,没有几天就联络吴风,想要货,袁琼有些诧异,吴风接完“阿琼,这次还是你去吧”,袁琼点了点头,说:“这家伙不是个肯乖乖给人摆布的人“,吴风说:”到时候你和阿达一起去,多带两个人手“。

袁琼点头答应,吴风又说:“彭旺成上次丢了货,这次又被我狠狠算了一把,损失大了去了,他肯定着急翻本,不过我们还是得防着点,,万一那小子玩花样,你不用留情,直接给我处理了”。袁琼又点了点头,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出货的时间约在晚上,袁琼和阿达还有阿旺,尖嘴仔,以及阿达的两个跟班,押着货上了路,走到半路上,吴风打来一个电话,袁琼接了,吴风说:“交完货来天成娱乐城找我,我在那里等你”,袁琼说:“知道了,你怎么会去那里?”

电话里传来吴风的轻笑声说:“我要在这里见个我的线人”,袁琼也笑了起来,挂了电话。袁琼可以肯定吴风去见的人肯定是警察,从阿茗死的那天起,袁琼就意识到警察内部肯定有吴风的人,要不然以阿茗那样谨慎,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暴露。

而且这个人肯定还是个大人物,吴风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久,从没出过什么大事,如果没有一个有相当分量的人罩着她,她恐怕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到了交货地点,是一处地下停车场,袁琼下了车,昏暗的光线下,看到对面站着三个人,带头的自然是彭旺成,袁琼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货到了”,随即看到他从耳朵上拿下手机,装进了口袋,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

袁琼笑着说:“彭哥给谁打电话呢?”彭旺成说:”是我老婆的电话“,袁琼眼里带着疑惑,说:”你和嫂子感情还真好“,彭旺成笑着说:”还成“,袁琼看着他的笑容,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在卸货的时候拉拉阿达说:”留心点,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阿达点点头,两个人注视着几个手下搬下货箱,就在这时,袁琼忽然看到彭旺成对着旁边的一辆车后面看了一眼,袁琼立刻意识到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车尾的地方投下一条阴影,袁琼立刻从腰间摸出了枪,对准了彭旺成,说:“彭旺成,你敢玩花样?“

话音未落,彭旺成已经掀起一只箱子向她砸过来,袁琼侧头躲过,身边的车辆后面已经冒出来十几个人向她开枪,袁琼闪身躲到了一根柱子后面,开枪还击,阿达也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向对方开枪还击,视线内看不到阿旺,尖嘴仔几人的身影,袁琼叫了一声:“阿旺“,一辆车后面传来阿旺的声音说:”在这里,小王死了,在都还好“。

阿达一边开枪还击,一边咬牙说:“这个混蛋想黑吃黑“,袁琼没有说话,听着枪身稍微稀落一点,抢出去,一枪打死了对方一个人,随即连连开枪,又有两个人中弹,暂时压住了对方的火力,阿达趁机,向他们来的时候开的货车抢了过去。

阿达抢上了车,开车退回来,来接袁琼和其他几人,对方的火力却猛了起来,逼得袁琼,和藏在车后的几人根本无法露头,停车场里空间又小,车子也开不到他们身边,袁琼向处在前面的对手开了几枪,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有几个人出现,已经举枪向她瞄准了。

袁琼反应极其敏捷,就在对方还在瞄准的时候,她已经开枪了,一枪打在了一个人的右肩上,那个人惨叫一声,丢了枪,袁琼咬咬牙,直线走了出去,借着背后有柱子的掩护,先不去管先前的那些人,向后面出来的这几个人连连开枪,又一个人中弹倒地,袁琼在抢出几步后,掩进了两辆车之间的夹道里,一道鲜血顺着她的左手背流下来,血迹洒到了地上。

袁琼一手捂着伤口,意识到,彭旺成不止是想黑吃黑那么简单,他根本就是想杀人灭口,而且敢动吴风,必定有人给他撑腰,袁琼想到刚才彭旺成的那个电话,突然明白过来,吴风这么巧就在今晚去见那个人,只怕是早设好的圈套。

她得力的两个手下都来送货了,身边带的可能也就是黄炜盛,而且吴风从来没有出门带保镖的习惯,只怕此时她已经置身险境了。

假戏里的真情

枪声越来越激烈,彭旺成在这里埋伏了二十多人,一心想要袁琼这几个人的命。人数悬殊太大,他们想要逃出去,非常困难。

袁琼背靠着车门,喘了口气,俯身从汽车底盘下看去,透过地盘下面的空间,看到几条腿,袁琼趴在了地上,举枪瞄准,随着枪响,传来几声惨叫,三个人被她打准了小腿,摔倒在地。这边的火力立刻被袁琼吸引了过来,袁琼听到冲锋枪的子弹打在自己靠着的车身上,打的铁皮上火花四溅,袁琼咬咬牙,从小轿车后面跃了出来,在地上一个翻滚,滚到了就近的柱子后面,瞄准一辆靠近外圈的小轿车,再次扑了出去。

随着她的动作,子弹在车身上,地上打出蜂窝似的痕迹,袁琼扑到小轿车旁边,立刻一串子弹打在了这辆小轿车上,在一边的车身上打出一片弹坑。

袁琼掏出随身带的钥匙,钥匙上带着一个尖长带着倒钩的钥匙,她用这把钥匙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开车从停车场的外圈绕了出去,绕到了前面,阿旺几人还在那里苦苦撑着,袁琼开着车冲了进去,停在了旁边,自己打开了一扇车门,在车门的掩护下向对方还击,一边叫阿旺几人上车。

阿旺几人在她的掩护下上了车,袁琼开车倒了出去,一边对阿达喊:“走,人都出来了”,阿达开着车货车倒了出来,袁琼拧转方向向停车场的出口开去,没开多远,却见前面堵上了两辆车,将路堵的死死的。

袁琼减缓了车速,正在想办法,阿达从后面超了上来,时速提的飞快,向那两辆车撞去,就在车离那两辆车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阿达打开车门跳下了车,袁琼踩了一脚刹车,把阿达接上了车,货车结结实实撞在了前面的两辆车上,一辆车撞的退了出去,另一辆车被撞在一边,撞在了停在边上的车,勉强让出一点空间。

袁琼加足了马力,冲了过去,右侧的车头撞上了旁边的那辆车,车头被撞的变了型,袁琼却顾不上管太多,后面彭旺成的人已经开了车追了过来,前面也有他们的车正在向他们这边迎过来,袁琼换了手挡,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对着前面的车直直迎了过去。

前面的车也提高了时速,在马达轰鸣声中,袁琼没有减速,对着气汹汹直冲过来的车,迎了上去,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在这样高的时速下,两辆车要是撞在一起,估计两个司机都要粉身碎骨了,就看谁够狠,看谁先怕。

显然对方的心理素质还是弱了些,就在两辆车眼看撞上的时候,猛然掉转了方向,撞在了旁边的车上,在剧烈的撞击声中,车窗玻璃碎裂了一地,袁琼却带着不屑的笑容,在漫天飞溅的玻璃碎屑中,开车冲出了停车场。

随后追上来的彭旺成眼睁睁看着袁琼在门口示威性的原地一百八十度掉头,然后带着不屑的笑容,嘲弄的给他抛下一个飞吻,而后急速退出了停车场,到了马路上才掉正了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车里,袁琼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拨通了吴风的电话,铃音响了许久,无人接听,袁琼的心沉了下去,一再的提高速度,坐在后车座上的阿旺脸色发白,说:“琼。。。琼姐。。。。这速度赶上飞机了”,袁琼说:“风姐只怕出了事了,她的电话打不通,我必须立刻赶过去”。

她受伤的手臂还在流血,血水流到了她的腿上,又流到了车厢地盘上,但是袁琼就像没有一点感觉一样,此时她的心里只惦记着吴风的安慰,她没有想到太多,没有去想吴风死了,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是因为现在去救下了吴风,必定会让吴风更加信任她,而让她的目标更加容易达到,而刻意去做这件事,这些问题她此时根本顾不上考虑,唯有直觉告诉她,她必须得赶去救吴风。

阿旺看到她的手臂一直在流血,解下了自己鞋带,俯身伸过手想给她把手臂动脉帮扎起来止血,但是角度妨碍了他,旁边的阿达伸手拿过了鞋带,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上次程安儿的事让他依旧对袁琼充满了怀疑,但是看着这时的袁琼,阿达也觉得自己太多疑了,他把鞋带紧紧扎在袁琼手臂伤口上方的地方。

袁琼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这些,意识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再快点。

赶到了天成娱乐城,看着门口依旧灯火辉煌,里面依旧笑声喧闹,袁琼跳下车,再次拨通了吴风的电话,但是,依旧无人接听,袁琼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里面,找到了吴风说给她的包厢房间,一脚踹开了门,房间里面一切安然,却空无一人。

袁琼的心像是被压上了千金秤砣,她转头向走廊里看去,走廊里来往的只有几个侍应生,几个侍应生看着气势汹汹的袁琼几人,都畏畏缩缩的不敢靠近他们,尖嘴仔一把拽过来一个问:这个包房的客人呢?“侍应生紧张的说:”他们已经走了”.

深沉的夜色里,袁琼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很低微的类似于放炮的声音,她立刻问:“这后面是什么地方?”侍应生说:“这后面有一个垃圾场”,垃圾场,多适合杀人的地方。

袁琼转头冲了出去,其他人也紧紧跟上,袁琼找到了那个垃圾场,果然在门口就听到几声清清楚楚的枪声,但是在黑暗中依旧看不到自己这边的人,袁琼又一次拨通了吴风的电话,垃圾场的空地中传来一阵铃音,一个东西在那里亮了起来,是吴风的手机。

袁琼听着铃音,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吴风的手机在这里,人也应该就在附近,可是却见不到人,袁琼以为她很可能已经遭到毒手了,她走进了垃圾场,顺着枪声找去,在黑暗中叫着吴风的名字:“阿风。。。。阿风。。。。。”。

情令智昏,过度的担心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否则以她丰富的对战经验,应该非常清楚,在黑暗中贸然闯进埋伏有敌人的地方,还这样大声呼喊,很轻易地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黑暗中传来一阵索索声,袁琼立刻转身举枪,身后一个人正在向她瞄准,袁琼的速度却比他快了那么一点点,在他扣动扳机前,一颗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胸口。

也就在同时,她身后枪声响起,一片子弹打的她前面的垃圾袋粉碎一片,垃圾飞的到处都是,还伴随着两声惨叫,开枪的却是她身后的阿达几人,阿达一边开枪一边靠近了她,拉着她藏到一个破冰箱后面,说:“你真不要命了?敢这么玩!”

袁琼说:“我担心阿风”,没有伪装,没有做戏,她对吴风的担心,感情流露的那样真实自然,她终于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心,她还是无法自控的爱上了吴风,爱的还那样真切而盲目。

爱之一字

吴风来天成娱乐城要见的人是港岛区总警司范昌维,范昌维是吴风接替了她父亲的位置后,一手扶起来,那个时侯范昌维,还只是一名督察,他借助吴风的势力,一步一步登上了现在的位置,却渐渐开始不满于吴风对他的摆布。

就像是一场游戏,范昌维的上任,是在自己一步步努力登上这个位置后,在吴天野金钱美色的攻势下,变成了他们的保护伞,吴风接替吴天野的位置后,范昌维的上任自居功劳,充长辈,完全不把吴风放在眼里,还常常狮子大开口,无限度的索要贿赂,于是吴风觉得应该换一个听话懂事的。

吴风在暗中将一些消息有意的透漏给范昌维,让他建功立业,一步步爬上了高位,在时机成熟后,雇了职业杀手杀了范昌维的上任,将范昌维推上了现在的位置,然而在范昌维爬到了高位之后,翅膀硬了之后,却又想要摆脱吴风。

他想把彭旺成扶上位,从而摆脱吴风的控制。

他得知彭旺成被吴风狠狠摆了一道后,于是便想和彭旺成联合起来,解决掉吴风,他们以要货为借口,调出了袁琼和阿达,然后范昌维打电话约出了吴风,他们的打算是,解决掉吴风之后,在将那批白粉交给警方,向上级报告是在交易现场收缴的,吴风拘捕被现场击毙。

很完美的计划,吴风是警方一直注意的毒枭,但是警方一直也没有硬邦邦的证据拿出来指证吴风,所以虽然明知吴风是毒枭也无可奈何,如此一来,有现场收缴的白粉为证,足以证明吴风的贩毒罪行,再将毒枭吴风现场击毙,合情合理,还是一件头等功劳。

彭旺成固然可以被扶上位,范昌维也可以凭借功劳在上一步。

可是吴风是个什么样的人?照袁琼说,就是后脑勺也长着眼睛的人,在和范昌维见面以后,没说几句话就从范昌维无意识的不断屈伸的左手手指中察觉到了危险,匆匆告辞,范昌维不得不仓促动手,吴风身边只带了黄炜盛,和手下的两个马仔。

范昌维在通向停车场的路上埋伏了人,刺杀吴风,却被吴风及时察觉,两边的人在马路上发生了枪战,势单力薄的吴风带着三个人被范昌维逼进了就在附近的垃圾场,在刚进入垃圾场的时候,袁琼来了电话,吴风拿出电话要接,却在枪战中失手掉落在了地上。

在激烈的枪战中,吴风和黄炜盛几人躲在一堆废旧家具后面,吴风受了伤,肩头中了一枪,黄炜盛腿上中了一枪,还有两个人,一个胸口中了一枪,昏了过去,也不知是死是活,另一个也好不到那里去,胳膊上中了两枪。

袁琼跑进来时,吴风并没有看到,直到袁琼站在那里呼喊:“阿风,阿风。。。”,吴风这才知道袁琼赶来了,她从藏身之处探出头看去,看到袁琼纤薄的身影毫无保护的站在浓浓的夜色里,声音里充满了担忧焦急。

吴风猛的心头一暖,袁琼竟然如此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到都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了,她刚想张口答应,就看到范昌维的人瞄准了袁琼,她心里大吃一惊,对准那边开枪射击,而这个时侯阿达也赶了上来,救下了袁琼,吴风感觉自己的心被吓得砰砰乱跳,瞬间后背都是汗意。看到阿达救了袁琼,这才松了口气,在黑暗中喊:“阿琼,我在这边”。

袁琼听到吴风的声音,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居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感。对她喊了一声说:“你没事吧?”吴风说:“我没事”。

对方的火力很猛,有几支冲锋枪,而这边的武器只有手枪,两边的人数差距也很大,袁琼对身边的阿达说:“你掩护我,我想办法到那边去”。阿达点点头,对藏在身边一堆垃圾袋后面的阿旺几个人给了个手势,抓住一个机会,同时向对方一阵抢射,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

袁琼借着这个机会,飞身扑了出去,抢到了对方埋伏的地方,落地的瞬间,右手已经摸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军刀,挥手横切出去,割在了一个人的脚腕上,惨叫声中,那个人倒在了地上,袁琼随即狠狠用刀柄砸在了那人的脑袋上,那个人昏了过去。

在袁琼麻利的解决掉一个人之后,对手才做出了反应,调转枪口,向袁琼瞄准,袁琼却在此时已经闪到了一人的身后,紧紧扣住那人的脖子,那人难以呼吸,无法反抗,袁琼却在他的遮掩下连连开枪,又打到了几个人。

袁琼打乱了对手的阵营,在混乱中,吴风几人抢得了先机,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向这边的敌人连连射击,情势立刻扭转,吴风持着枪,靠近了这里,连住两枪打死了两个人,对袁琼说:“阿琼,别恋战,我们走”。

袁琼又放倒一人,说:“知道了,你走前面”,袁琼一手抓着一把抢来的冲锋枪,一手抓着自己的手枪,她用微型冲锋枪向对手一阵扫射,吴风一边开枪,一边退到了起先藏身的地方,让黄炜盛扶了胳膊上中了枪的那人,先向外面退去,自己一手拖了昏迷过去的那一个,跟在后面。

阿达带着那几个人向对手连连开火,压制住对方的火力,掩护吴风几人先退,袁琼也退了回来,和阿达几人向外面边开枪,边退出了垃圾场。

吴风拖着胸口中枪的那个人,倒退着向外面走去,门口却传来一阵汽车马达声,袁琼听到黄炜盛在喊:“大小姐,躲开”,袁琼心中一惊,立刻回头,就看到垃圾场门口停着一辆车,车窗刚刚摇下来,一支手枪从车窗里对准了吴风。

范昌维!袁琼不加,思,索的举起了右手中的手枪,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对方也刚刚要向吴风开枪,却看到了袁琼对准,他的枪口,自我保护意识使他本能的转过了枪口,向袁琼扣动了扳机。

吴风在听到黄炜盛的声音时,回头看去,也在此时,两声枪响同时响起,吴风回头的一瞬看到身后轿车上,范昌维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腕,手枪掉在了地上,有人抢在范昌维伤害到她之前,引走了范昌维的注意力,保护了她。

吴风再次转头,向袁琼看去,却看到袁琼面色苍白,一手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吴风呆了一呆,立刻向袁琼跑了过去,一把扶住袁琼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时,黄炜盛已经放下了扶着的那个人,向范昌维连连开枪,范昌维没能打死吴风,有些不甘心,但是他自己受伤了,再看原先埋伏的人死伤大半,吴风已经占了上风,保命要紧,愤恨的看看吴风的开动车子逃走了。

吴风把袁琼抱了起来,一边向停车场走去,一边对黄炜盛说:“打电话给我的私人医生,让他立刻到诊所去”,黄炜盛立刻打出了电话,吴风又说:“阿达,你立刻再叫上两个兄弟,去吧范太太和她儿子给我请到家里”。

阿达点了点头,叫上了没有受伤的尖嘴仔,和另一个人,走了。

吴风到了停车场,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袁琼放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没有再管别人,开车向她的私人医生的诊所飞快的飚去。

车在马路上开得飞快,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吴风的心却被懊悔堵塞的透不过气来,在袁琼中枪的那一刹那,她就在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对袁琼说出她早已想听到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就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吴风却一直畏如蛇蝎,她不肯谈爱,因为爱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别人掌控,而与她来说,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掌控,很可能换来的就是背叛,甚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怀里的这个女孩早已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自己,自己却还在疑虑,彷徨,吝啬于说出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愿她还能有机会对袁琼说:“我爱你”。

医生早已等在诊所里,看到吴风抱着满身鲜血的袁琼进来,没有多说什么,立刻把袁琼推进了手术室抢救。

吴风忘了自己的肩头也中了枪,这个时侯精神上巨大的压力让她忽略了肉,体上的疼痛。

她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等的时间其实并不久,还不到一个小时,吴风却觉得像是等待了一生那样漫长。

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来,对她说:“她很幸运,子弹只是伤到了食道,等她麻药退了,你就可以带她回去了,这段时间饮食要注意,只能吃流质的,我在开些药给你,三天后再来这里换药”,吴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上天总算还待她不薄,还留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弥补。

袁琼醒来时,是在吴风的卧室里,就看到吴风在她身边来来回回的踱步,她就一直看着吴风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发现袁琼已经醒来了。

终于袁琼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阿风,你已经转了十七圈零七步了,还打算继续转?”吴风楞了一下,转头看到床上的袁琼正瞪着明亮的眸子看着她,吴风轻轻拍了拍额头,自嘲的笑了笑,走到床边,俯下,身,双手撑在袁琼的脑袋两边,凝视着袁琼说:“我爱你,你昏迷的这几个小时,我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对你说这三个字”。

袁琼苍白的脸上原本带着的笑容却变得有些凝固,这三个字,她是那样渴望能从吴风的嘴里听到,又非常惧怕从她的嘴里听到,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带着强大的压力考验着袁琼一直以来坚守着的信念。

看着吴风近在咫尺的面孔,袁琼想对她笑笑,却发现居然没有力气笑,不是身体太虚弱,是她的心太累,这三个简简单单的,却又沉甸甸的字饱含了多少真情,多少爱恋,但是袁琼却要不起,此时她又宁可吴风只是在和她游戏。

吴风看着她勉强的笑容,却以为她因为失血过多,太虚弱了,于是说:“是不是很累,在休息一会吧“,袁琼又笑了笑,合上了眼睛,心里的疲乏感却越加强烈了起来,她明明知道这份感情的绝望,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只有一再的深陷。

吴风看着袁琼合上了眼睛,轻轻抚了抚她的额上的头发,看着她苍白的面颊,心疼不已,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吴风说:“进来”,阿达推门进来,对她说:“那母子两弄来了”,吴风点点头说:“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说着拿出了手机拨通。

电话接通,吴风说:“范警司,伤有没有好一点?”对方没有声音,吴风笑了起来说:“我的范大警司,我这里有两个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见一下“,说着话,门被推开,范太太和她儿子被推了进来,范太太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孩子也才八,九岁的样子,吴风随手揪过了小孩的耳朵,小孩疼的叫了一声,吴风对”范警司,听出是谁的声音了吗?”

电话里范昌维愤怒的声音说:“你想干什么?”吴风笑了起来,说:“不干什么,你来我家吧,我们好好谈谈”,电话里又沉默了一下,吴风笑着说:“范警司,你太太还很年轻啊,人长得也不错,你要知道我的手下可都是一群狼虎,你太太可不好在我这里呆太久”。

范昌维在电话里愤怒的叫骂了一声:“你混蛋”,吴风轻声笑着,说:“你这就过来,我等你”,说着挂了电话。

说着坐到了床边,看到袁琼又睁开了眼睛,笑着对袁琼说:“你说待会他来了,怎么处理他?”袁琼笑着说:“随便你,别让他死的太容易就行”,说着转头去看范太太和她儿子,看到娘俩惊惧的抱在一起,范太太脸色惨白,努力的将儿子掩在怀里,袁琼心中突然愧疚起来。

范昌维来了,脸色焦黄,手腕缠着纱布,被吴风的手下带进了卧室里,进门之后,吴风的手下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搜走了他身上的武器,范昌维看着角落里自己的老婆孩子,干咽了一下,说:“你让她们走”。

吴风看着他冷笑着,走过去,一脚踹在了范昌维的膝弯,范昌维痛的站立不住,跪倒在了地上,吴风冷笑着说:“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玩?我花了大本钱把你扶上位,你就这样回报我?”范昌维额头上满是冷汗,说:“大小姐,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老婆孩子,你处置我,我绝对没有怨言”。

阿达带人到范家的时候,范昌维刚刚逃出不远,他没敢回家,打了电话给他老婆,让她立刻带着儿子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范太太接到电话以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立刻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带着孩子离开,却还是迟了一步,电梯里撞上了阿达几人。

吴风给了阿达一个眼色,阿达带着残忍的笑容,从墙角抓起一个棒球棍,劈头盖脑向范昌维打去,范昌维被打倒在地上,惨叫不已,头也被打破了,鲜血流了一脸,范太太脸色苍白的抱紧了孩子,捂住了他的眼睛,不敢让他看眼前的情况。

吴风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坐在床边,看着一身血的范昌维,对袁琼说:“阿琼,心里舒服点没有?”袁琼手上还挂着液体,闻言拔了输液管,下了床走过去,对着范昌维的小腹狠狠踹了两脚,说:”妈的,你个王八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渣?“

说着自己倒喘息起来,一手扶住吴风的胳膊,显得虚弱不堪,这时范昌维的却像住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盯着袁琼说:“你就是袁琼?大小姐,她是警察,是在你身边卧底的”,吴风闻言笑了起来,说:“你怎么知道?”

范昌维说:“是我的手下亲口跟我汇报时说的,她真的是警察”,吴风带着一些笑容,回头看看袁琼,袁琼斜靠在她的肩上,也在笑,说:“我还是专门抓毒贩子缉毒警,你手下是不是也跟你汇报了?”吴风看着袁琼脸上坦然自若的笑容,对范昌维说:“这个时侯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能把王义换成你,就能把你换上别人,范昌维,你太蠢了,跟我玩,你还分量不够”,王义是范昌维的上一任。

吴风说着扶着袁琼躺回到床上,一手从腰间摸出了枪,对准了范昌维说:“你既然敢做这种事,就该想到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范昌维满是鲜血的面孔扭曲在了一曲,说:“你等等,你放我这一马,我送份大礼给你”。

吴风摇着头说:“晚了”,她的神情漠然,仿佛杀人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袁琼的心提了起来,虽然她对眼前这个警察败类恨得要死,但是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死,她心里紧张的盘算着该怎么救下这个混蛋,却听见范昌维急切的叫着说:“我把莫邵华送给你,我知道他们这组人一直咬着你不放,我让他们去追捕彭旺成,彭旺成在那里我知道,我把地址给你,你到时候就可以把他们一起解决了“。

吴风狭长的眼缝眯了起来,望着范昌维没有说话,范昌维又说:“大小姐,经过这一次,我知道你的厉害了,我服你,我玩不过你,绝对不会再跟你玩花样了,我这碗饭就是你给我的,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说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床上的袁琼突然恼恨起来,她恼火于吴风为什么不干脆利落的一枪打死这个混蛋,吴风脸上却带了些笑容,说:“那我就放你一马,你能活多久,就看你的表现了”。

剪不断,理还乱

莫邵华,港岛区警署毒品调查科高级督察,就是几次为难袁琼的莫sir。

袁琼又面临着一次严峻的考验,她得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送出去,莫邵华和他的手下是为难过她,但是他们那是履行职责,袁琼从来没有记恨过他们。

她和吴风的差别就是,她始终坚守着心中那份正义,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就要为别人的生命负责。

可是她现在没有机会出去,她身上还有伤,行动不便,最主要的是,她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离开吴风,这两天吴风一直陪着她,对她关爱备至。

袁琼倚着窗口站着,看着楼下很大的花园,吴风坐在她身后的床上,正在用手提电脑发一封邮件,她抬头看到袁琼纤瘦的背影,不禁心里爱惜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袁琼身上总有一种内敛的落寞的气质,她的身影总能让吴风心疼。

吴风随手抓起自己的一件真丝睡袍,下床走过去披在只穿了一件背心的袁琼身上,说:“你现在还虚着呢,别站在这里吹风”,袁琼转头对她笑了笑,回身坐在了沙发上,说:“范昌维告诉你彭旺成的藏身地方了?”

吴风笑笑说:“还没有,等他布置好了,会打电话告诉我”,袁琼点了点头说:“你准备让谁去?或者花钱雇人?”吴风说:‘彭旺成是我手底下的人,要清理门户,当然是我自己去“,袁琼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吴风发完了邮件,没有关机,随手把电脑撇在床上,对袁琼说:“我去洗个澡”。

袁琼开玩笑的说:“不批准“,吴风过来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转身去了洗手间,吴风的卧室里,带着洗手间,衣帽间,有钱人的生活空间都是普通人的几倍以上,袁琼看着吴风离开,把目光落在了那台手提电脑上。

吴风一边哼着歌,一边洗澡,哗哗的水声中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洗完澡出来,一手打开门,一边对袁琼说:“阿琼,过两天我要去看爸爸,你和我一起去吧“。一出门却看到袁琼坐在床上,手提电脑就放在她面前,看吴风出来,一把合上了手提电脑。

吴风心里立时疑惑起来,面上却带着笑容,对袁琼说:“阿琼,你在做什么?“袁琼的神色有些尴尬,眼神也有些躲闪,说:”没做什么”,吴风看着她,心里更加疑惑起来,走了过去,袁琼却下了床,也不看她,说:“我去下洗手间”,说着转身走了。

吴风看了看她的背影,打开了电脑翻查,她的所有重要文件都没有动过,袁琼刚刚只是上过网,吴风调出上网痕迹查看,找到了一个网址,吴风照着网址上去,网页打开却是一部在线播放的女女A,片,吴风心情舒畅起来,原来袁琼刚才那样紧张尴尬,是因为不好意思。

袁琼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吴风盘膝坐在床上,一手撑在床头,扶着下颌,斜瞟着袁琼说:“这两天养伤,不能做,爱,你是不是很上火?”袁琼已经听到了电脑里传来的低低的女人的呻吟声,再听到吴风的话,脸腾的一下红了。

吴风看着袁琼通红的脸蛋,又爱又怜,笑着说:“真够闷骚的,一个人偷着看A,片,说一下还脸红成这样“,袁琼脸更红了,尴尬的”哼“了一声,走到窗户边站着,吴风笑着说:”看就看嘛,过来,我们一起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袁琼撅着嘴走了过来,吴风拉着她坐在自己怀里说:“我刚才跟你说话呢,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看我爸爸“,袁琼怔了一怔,说:”不去“,吴风闻言也怔了一怔,说:“为什么?”袁琼说:“你打算让我以什么身份去见你爸爸啊,要只是手下,我就去“。

吴风说:“我在电话里已经和我爸爸说了我和你的关系了,老头子气的不得了,不过他答应我说,你要是真心实意的和我在一起,他就不说什么了“。袁琼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说:”我不去,绝对不去,你让我去了说什么?“

吴风双手抱住她一个劲摇个不停的脑袋,狠狠吻住了她,好一阵才放开她说:“你不去,我就绑着你去“。袁琼撅着嘴,一脸的不愿意,吴风有些气恼,轻轻拍了她后脑勺一巴掌,说:”别这么扫兴好不好,你真打算不去?我可生气了“。

袁琼抓起枕头打在她身上说:“生你的气好了,管我什么事?”吴风颇为气恼的看着袁琼,很想说她两句,但转念想想袁琼脾气倔,被她说几句,必定硬碰硬的就吵起嘴了,叹了口气说:“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又不是现在去”。

就在袁琼为没有办法把消息送给莫邵华的事苦恼的时候,阿旺却给她送来了程安儿的消息。

程安儿出事了,她毒瘾发作的时候,去街头上买毒品,被那个毒贩子借口手头上没有货了,带她回家里去拿,骗程安儿去了家里拿毒品,毒瘾发作的程安儿当时就迫不及待的静脉注射了毒品,在迷迷糊糊中被那个毒贩子强,奸了。

阿旺找了个吴风不在袁琼身边的时候,告诉了她这个消息,袁琼听到以后,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棍一般,一时间不只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恨铁不成钢,呆了一小会之后,才说:“知道那是谁的人?”

阿旺说:“那家伙外号叫油皮,应该是大基佬的人“,袁琼起身向外面走去,阿旺说:”你要过去?“袁琼故意大声说:”我说了要罩着程安儿,大基佬的人居然还敢动她,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回事?根本就是挑衅“。

吴风刚好回来,在楼下的院子里看到一脸愤怒的袁琼,问她:“怎么了?”袁琼说:“程安儿被大基佬的人给强,奸了,我去问问大基佬,这到底算怎么回事”,说着已经走到了车库,吴风说:“你不用过去了,我打电话叫他过来给你一个交代“。

袁琼和阿旺已经上了车,要下车窗说:“不用了,大基佬当然会给你面子,可他没把我放在眼里“。吴风叹了口气,她发觉自己对袁琼的倔脾气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只好说:”你还有伤,小心一点“。

袁琼说了一声:“知道了“,开车离开了。

袁琼开车赶到程安儿的住处时,程安儿还穿着被撕烂的衣服,脸色苍白的窝在门后,袁琼走了进去,看到蜷缩在门后的程安儿,心情复杂而又痛楚,她扶起了程安儿说:“你还好吧?”程安儿初始似乎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袁琼以后,一下扑进了她的怀里,痛哭起来。

楼道里却传来一阵脚步声,阿旺向外面看了看说:“琼姐,尖嘴仔来了”,袁琼虽然对程安儿心疼不已,却顾不上在安慰她,把她推起来,说:“不能让人看出你以前认识我”,程安儿点了点头,勉强收住了哭声。

尖嘴仔走了进来,袁琼颇为诧异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会过来?”尖嘴仔说:“大小姐告诉我地方,让我来的,说你身体还没有好,怕有什么闪失,让我照应好你”,袁琼脸上笑着,心里却冷笑了起来。

吴风,吴风,纵然爱上了袁琼,心里去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尖嘴仔就是她安插在袁琼身边,监视袁琼的人。她终究是一个多疑,残忍的毒枭,几乎被她的柔情蜜意软化的袁琼心里猛然清醒起来,她应该做的,是将吴风绳之以法。

承诺

袁琼冷着脸对程安儿说:“带我去找那个家伙”,程安儿轻轻抹去了泪水,转身走了出去,几个人上了车,找到油皮经常出现的地方。

站在街角的油皮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停在了自己面前,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看到车后座上的程安儿和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他曾经见过一次就是那次和程安儿交易时看到的带着无形压力的女人,油皮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但他又怎么快得过汽车,车子拦在了他的前面,尖嘴仔和阿旺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把他拦在了中间。

袁琼打开车门下来,程安儿也随后下来,袁琼一手扶着车子,对程安儿问:“就是他?”程安儿点了点头,袁琼没有再说话,一个眼色,尖嘴仔立刻把油皮从后面挟制住,阿旺一拳打在了油皮的小腹上,随即又跟着几拳,打的油皮连声音都出不来。

袁琼走了过去,从他身上摸出一部手机,在上面翻到了大基佬的电话拨通,放在了喘着粗气的油皮的耳边说:“叫他过来”,电话接通,油皮急忙说:“大佬,有人找你,叫你过来一下”,“是谁?”

油皮看了看袁琼,袁琼冷冷的说:“袁琼,告诉他,我要见他”,油皮对“她说她叫袁琼。。。对。。是个女人,二十多岁”,袁琼不耐烦起来,拿过了“要嘛你立刻过来,要嘛我找上门去”,电话里沉寂了两秒,大基佬说:”我这就过来“。

袁琼挂了电话,就在街边等着,大基佬很快开车赶了过来,身边还带了四个人,下车看到袁琼,立刻堆起了笑容,袁琼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人也显得有些虚弱,看上去似乎没有多少威胁力,但是她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冷狠,让人觉的后背发寒。

大基佬说:“袁小姐,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袁琼指指身边的程安儿,说:“我妹妹让你的手下强上了,这笔帐该怎么算”,大基佬笑着说:“我当是什么事,这样,让油皮给她赔礼道歉,顺便请袁小姐吃顿饭,也给这妹妹压压惊”。

他说着用眼色示意油皮,油皮会意,立刻说:“我错了,袁小姐,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要是知道,绝对不敢动她的念头,你放我一马。。。。”,袁琼却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说:“别和我来这虚的,我要见红”。

大基佬的脸色变了一下,他知道袁琼是吴风的人,所以才留着情面,想能混就混过去,没想到袁琼却不讲半分情面,这个时侯,事情已经演变成势力之争了,他要是退让了,让袁琼整治自己的手下,他的脸面上挂不住。

看看袁琼一副病容,身边也只有阿旺和尖嘴仔,仗着人多,于是说:“袁小姐,我是看着大小姐的面子,才和你说好话,这又不算什么大事,何必动真格的呢”,袁琼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她纵然现在已经不爱程安儿了,但是旧情难忘,程安儿还是她的初恋,她曾经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的宝贝,现在却被人随意糟践,她心里的滋味别人怎么能明白?

袁琼带着冷笑着说:“我就要动真格的“,大基佬恼怒起来,恨恨的说:”你不要借着有大小姐撑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在大小姐手下也混了几年了,你才来几天?“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人把油皮抢过来。

他身边的几个人走过去,推开了阿旺和尖嘴仔,袁琼冷哼了一声,向大基佬走了过去,大基佬戒备的望着她,但是还没有等他看清楚,袁琼已经一拳打在了他脸上,大基佬趔趄了一下,也还手打了过去,袁琼灵巧的闪在了一边,握着自己右手腕叹气说:“这次伤的还真不轻,打架都没力气了“,她的神色看上去似乎很无奈,大基佬胆气壮了起来,再次一拳向袁琼打去。

袁琼带着冷笑,轻轻一侧身,让过大基佬的拳头,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军刀,锋利的刃口贴在了大基佬的脖子上,说:“要不是看在风姐的面子,我要你死,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大基佬脸色吓的煞白,一动不敢再动。

袁琼冷笑着,收起匕首,走到油皮的身边,一把拉起他的左手按在了车身上,没等别人反应过来,油皮已经发出了一声惨豪,滚倒在地上,他的左手鲜血淋漓,小指和无名指不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血淋淋的留在了车身上。

袁琼漫不经心的掏出一块纸巾,把血淋淋的手指扫落在大基佬的脚下,一边用纸巾慢悠悠的擦着车上的血迹,一边说:“程安儿是我的人,谁敢欺负她,就是不把我当回事“,大基佬的人被她的举动镇住了,都有些呆楞。

袁琼悠然的擦干净了车身上的血迹,说了声:“走吧“,说着上了车,带着几个人扬长而去。

车上,袁琼脸色越加苍白,靠在车座后背上,微微喘息着,她的体力并没有恢复,刚才用了点力,牵动了伤口,让她觉得有点胸闷气短。

程安儿坐在她身边,看着身边的袁琼,当初对自己极为痴情的王莉旎。

现在的王莉旎,已经不是以前的王莉旎了,那时的王莉旎还有几分柔弱,有点优柔寡断,现在的王莉旎,狠历,冷酷,满腹心机,她的举动有几分是真的为了给自己出气?程安儿觉得袁琼的作法有几分是做戏给别人看,应该是做给吴风看。

但是,袁琼看着她时,眼神里的心疼不是假装的,也许她对自己依旧旧情难忘,迫于压力才不敢表露出来。

把程安儿送回了住处,袁琼下了车,给了阿旺一个眼色,对阿旺说:“去给我买盒烟“,阿旺会意,对尖嘴仔说:”这那有便利店“,尖嘴仔指着方向说:”前面,拐角过去。。。“,阿旺却把零钱塞在尖嘴仔的手里说:”你知道,就你去吧“。

尖嘴仔似乎不愿意,阿旺已经把他推下了车,尖嘴仔无奈的关上车门走了。

车里,袁琼对程安儿说:“安儿,不要在沾毒了,它会毁了你的“,程安儿看着她关切的眼神,心头一动,低头说:”我已经毁了“,袁琼有些气恼,说:”你这是自暴自弃,你要是能下决心,一定能做到的“。

程安儿却还是摇了摇头,袁琼看着她受损发青的面孔,又有些心疼,当初的程安儿美丽的让她一见就惊为天人,现在的她却变得几乎不认识了,袁琼拉了她的手,想了想说:“你想和我复合吗?“,程安儿楞了一下,抬头看着袁琼,说:”有这个可能吗?“

袁琼眼神里带着坚定,说:“你要能把毒戒了,我就和你复合“,程安儿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温暖起来,似乎在这一瞬,又找回了做人的尊严,但是她还是忐忑,她对袁琼说:”可我怕做不到“,袁琼温柔的笑笑,拍拍她的脸颊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你把毒戒了,我们还在一起,不好吗?“

程安儿被她鼓起了勇气,却又怕答应了,却做不到,让袁琼失望,袁琼却对她笑着说:“你一定能行,把毒戒了,把身体养好,我还是喜欢你原来肉呼呼的样子“,程安儿想了想,抬头看着她说:”好,我答应你,可是你能时不时来看看我吗?“

袁琼开心的笑了起来,说:“我只要有机会,就来看你,不过我现在压力很大,你不要期望太高,不过解决了这个案子,我就有大把的时间陪你了“,程安儿看着她的笑容,她似乎又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一只望风的阿旺说:“尖嘴仔回来了“,程安儿打开车门下了车,说:”我先回去了“,袁琼笑着对她点点头,程安儿转身上楼了,尖嘴仔回来,把烟递给了袁琼,启动了车子离开了。

危机重重

尖嘴仔把车子开回了吴宅,在车库里停好,下了车对袁琼说:“琼姐,我回去了”,袁琼笑着说:“你等等”,说着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一摞钞票,分出一半递给了他,说:“拿去喝茶”,说着把剩下的一摞钞票递给了阿旺,开玩笑的说:“你就别去喝茶了,拿去给孩子买奶粉吧”。

阿旺笑着接了钱,和尖嘴仔一起走了,等出了吴宅,和尖嘴仔分开以后,阿旺拿出了钞票点数,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袁琼回到楼上,吴风并不在卧室里,卧室里的书桌上,放着她的手提电脑,袁琼看了看手提电脑,转身去找吴风。

吴风在她的健身房里,长发束起一把马尾,正在练器械,袁琼看着她浑身香汗淋漓,额上的发也湿津津的贴在额头上,因为非常用力,轻咬着薄薄的樱唇,小巧的鼻头微微皱着,身上穿着运动胸衣,和一条短裤,露出她结实而柔韧的腰肢,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袁琼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甜甜的却又带着苦涩的感觉。

无可否认,她现在爱的是吴风,程安儿在她心理究竟还有多少分量?她不知道,但是她想抓住和程安儿的这份感情。挽救程安儿,也挽救自己。

她和吴风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毒品,明知这是一条绝路,却还是不能自控的沉迷下去。

她应该做的是把这份感情戒掉,那怕会心痛难过,那怕从此失去了爱的能力,她也不能放任自己沉迷下去,她想利用和程安儿的这份感情唤起自己的责任和道义感来抑制自己内心真实的感情。

理智告诉她应该这样做,但是她的心灵能接受理智的操控吗?而且她还利用了程安儿对她的感情,现在的她似乎有一点可耻,或者卑鄙?

吴风看到她回来,放下了手里的器械,抓起毛巾擦着汗走了过来,笑着说:“怎样了?”袁琼笑了笑,没有说话,吴风也明白,大基佬必定吃亏了,她对袁琼说:”累吗?休息一会吧“,袁琼点了点头,吴风揽了她的肩头,和她一起回了卧室。

袁琼的确觉得很疲劳,回到卧室就倒在了床上不想再动,吴风爱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说:“我出去几分钟,马上回来”,袁琼笑了笑,合上了眼睛。

吴风拿着手机来到了走廊里,坐在通向一楼的楼梯上,拨通了尖嘴仔的“怎么样?”尖嘴仔说:“琼姐够狠的,当着大基佬的面,剁掉了油皮的两根手指,我看她也不像是条子的人”,吴风却说:“我是问她有没有再去那里?”

尖嘴仔说:“没有,完事了就把程安儿送回去了,再没去那里,我一直在她身边”,吴风说:“那好了,你还是给我多留点心,知道吗?”说着挂了手机,问完话,她对袁琼唯一不满的就是居然还把程安儿送回去,真够怜香惜玉的。

吴风回到卧室里,袁琼已经睡着了,吴风看着袁琼安然秀美的面孔,心里的酸意越发浓了,俯身狠狠的吻了下去,把她的嘴唇包裹在嘴里,用力吸,吮。袁琼被她弄醒了,茫然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媚意的凤眼,袁琼的眼神里有一些不解。

吴风吻完了她,恨恨的说:“以后不许你和别的女人太接近,知道了吗?”袁琼伸手推开了她,懒洋洋的转过身体说:“你没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吴风有些气恼,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看她懒洋洋的神情又有些无奈,给她身上盖了条毛巾被,对她说:“我去冲个澡“。

吴风去洗澡了,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袁琼再次被吵醒来,气恼的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对吴风喊:“阿风,你的电话“,吴风闻言说:”你帮我接吧“,袁琼抓起了”喂,那位?“

电话里的声音说:“大小姐在吗?”是范昌维的声音,袁琼心里立刻警觉起来,却只是说:“风姐在洗澡,你过会打吧”,说着挂了电话,转身又躺了下去,这次他却睡不着了,范昌维打来电话,必定是已经布置好了。

没事的时候,一件事情也没有,有事的时候往往事情就会接二连三的袭来,袁琼刚刚才将消息告诉了阿旺,让阿旺想办法通知莫邵华,范昌维却已经打来了电话,袁琼的心悬了起来,如果阿旺不能及时的把消息送出去,莫邵华几个人就要玩完了。

她思索了一下,想给阿旺打电话问一下消息有没有送出去,吴风却已经冲完凉出来了,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说:“阿琼,刚才是谁的电话?”袁琼说:“是范昌维的”,吴风说:“他说什么了?”袁琼说:“他找你,没跟我说什么,我让他过会再打过来”。

吴风“哦”了一声,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范昌维的电话,袁琼假装合眼睡在一边,却留心听着她们的通话内容,范昌维果然是布置好,彭旺成藏在尖沙咀一处码头的货仓里,今晚七点,莫邵华一组的人将要去实施抓捕行动,吴风要做的就是等他们火拼完了,再来个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袁琼突然替莫邵华感到一阵悲哀,他天天冲锋在一线上,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对职责尽职尽责,却不知道却已经被他的长官买了,把他们众多人的命换了范昌维一条甘为走狗的贱命。

吴风接完电话,又通知了黄炜盛和阿达过来,袁琼起身说:“你就这样去?“吴风笑着说:”怎么了?“袁琼说:”范昌维在耍花招怎么办?”吴风说:“他老婆孩子还在我手里,敢耍什么花招”。袁琼说:“可还是得小心点,我和你一起去”。

吴风摇摇头说:“你还是休息吧,你有伤,行动又不方便”,袁琼拖住了她的手说:“我要一起去,我不放心你”,吴风看着她眸子里担忧的神色,心头暖融融的,却还是说:“我还不放心你,你去了在受点伤,可就要我的命了”。

袁琼听着她的话,心脏突突跳了起来,那样真挚的话语,透出浓浓的情感来,她的眼神显得更加担忧了,如果说她在做戏,其实很多时候,她根本不用去假装什么,比如现在对吴风的担忧,虽然她的心理是另有打算,但是她对吴风的担忧也是真的,她依旧拖着吴风的手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不能把我放在家里为了你提心吊胆的熬着,那很折磨人的”,吴风似乎有些无奈,终于点头说:“那好吧,到时候你就跟在我身后”。

码头货舱

吴风走进了衣帽间,不多时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小背心,扔给了袁琼说:“你把这个穿上”,袁琼拿起来,背心的手感硬硬的,虽然有弹性却很紧,她疑惑的看着吴风说:“防弹背心?”吴风点点头,袁琼说:“还有吗?”

吴风说:“这种隐形防弹衣很难搞到的,就这一件”,这种防弹衣因为轻便薄小,穿在衣服下面根本看不出来,所以被称之为隐形防弹衣,袁琼说:“那你穿什么?”吴风说:“我不要紧,我又没有伤”。

袁琼捏着手里的防弹衣不知道说什么好,吴风对她的关切可见一斑,可是她能给吴风却只有利用和背叛,这样一份真实的深切的感情,却发生在两个敌对的人的身上,难道这就是命运?

袁琼默默换上了防弹衣,走过去给了吴风一个深吻,然后说:“你一定小心点”,吴风点点头。

七点,夕阳始落,夜色渐渐笼罩下来,莫邵华带着他的一组人埋伏在货仓外面,一切安排就绪。

按说抓捕疑犯,有行动组的人,但是范昌维只是给了他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莫邵华皆由调动行动组的人,但是他又急于抓到吴风的罪证,所以只带了自己的组员过来,除了袁琼见过的三个人以外,还有两名佐级警员。

货舱的大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探头探脑的看看外面,走了出来,大铁门在身后关上了,那人走出不远,小赵悄然靠了上去,麻利的制住了那个人,莫邵华一声令下,其他人立刻掩到了铁门外面。

按范昌维给他的消息,藏在里面的连同彭旺成总共五个人,小赵押着先前出来的那个人走到门前,让他叫门,那人是准备出去买食物的,现在被小赵用枪顶着后脑勺,有些慌张,举手在贴门上重重打了两下,说:“我带的钱不够”。

大铁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人探出脑袋说:“早干什么去了。。。”,话音未落,藏在门边的莫邵华已经一把卡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拖了出来,旁边的阿文一脚踹开铁门,闪到一边,举枪对着里面,里面立刻传来一个声音说:“大哥,是条子”,随即传来几声枪响。

小赵推着那个人挡在身前,枪声中,那个人连中几枪,当场死了,小赵在那个人的遮挡下向里面连连开枪,其他人借着他的掩护进入了货舱中,货舱四周堆着满满的货物,光线昏暗,看不到人影。

莫邵华带着组员掩藏在货物后面,对里面喊:“你们放下枪投降吧,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你们逃不掉的”,换来的却是一串连射,看来对方至少有一支冲锋枪。又随着一声枪响,一声惨叫传来,是彭旺成的人,是莫邵华安置在气窗外的人进来了。

掩藏在码头上的吴风听到传来的枪声说:“开始了”,她身边带的除了袁琼,黄炜盛,阿达以外,还有五名保镖,这五个人是退役军人,平常其实什么都不干,吴风花钱养着,只在必要的时候,充当杀人工具。

袁琼舒了一口气说:“我们是不是还要等一会?”吴风点了点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说:“要不然你一会不要进去了,就在这里等我们?”袁琼想了想说:“也好,我在外边埋伏,万一不成,我再进去”,吴风点了点头。

看来阿旺并没能及时的把消息送出去,莫邵华终究还是踏进了圈套。

枪声非常激烈,看来彭旺成是狗急跳墙了,抵死反抗,吴风冷笑着说:“最好在激烈点”,袁琼也望着她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吴风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先看看情况”,几人到了货舱外面,绕过了正门,阿达攀上了货舱的透气窗向里面看去,不多时跳下来,说:“彭旺成还活着,他手下死了两个,一个也半死不活了,身边就剩一个了,条子有一个腿上中枪,不能动了,莫邵华也挂了彩”。

吴风点点头说:“差不多了。该我们出场了”,说着伸手抓过身边一名保镖带的微声冲锋枪,说:“你们两个,和我从前面进去,阿达,阿黄,你们各自带个人从两边绕过去,小王,去后面的气窗“。说着搂过袁琼吻了一下,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袁琼打开了手枪枪栓,笑着说:“知道了“,吴风要是放在平常,绝对是个人才,如果在警队,肯定是能冲锋陷阵的一员骁将,可惜她却是一个毒枭,警方要抓捕的人,只能是一个极其强劲的对手。

袁琼看着她们离开,立刻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阿旺的电话,电话接通,阿旺急急的说:“我试着找过那位莫sir了,可是没能找到人“,袁琼打断了他,说:”他们已经在网里了,你想办法把警察引到这里来“,电话里传来阿旺为难的声音说:”琼姐,我是毒贩子啊,我说的话他们能信吗,再给我抓起来。。。。“。

袁琼说:“你这是戴罪立功,他们不信,你不会想别的办法啊,我在这里尽量拖延时间,你要快点“,说着挂了电话,看到身边立着几根废钢管,她伸手推到了钢管,钢管发出一阵丁玲哐啷的声音。

声音穿到货仓里,吴风和一名保镖还掩藏在门口等待时机,里面的人听到钢管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枪声立刻停顿了一下,都掩藏起来,吴风略有点意外,按着耳朵上的无线耳麦说:“动手“,说着当先冲了出去,端着冲锋枪一阵扫射。

莫邵华几人正在和彭旺成交火,猛然听到外面传来钢管的声音,警觉的掩藏起来,在吴风的扫射下,并没有损失什么人。

吴风再扫射了一通之后,掩进了一对货物后面,转眼却看到袁琼跟了进来,急忙叫了一声:“阿琼,这边“,袁琼蹲身掩了过来,藏在她身边说:”我刚才不小心把钢管弄到了,肯定给他们察觉了“,吴风说:”不要紧,他们也跑不了“。

她们正在说话,一名警员猛探出身来,向他们这边连连开枪,吴风正要还击,袁琼已经在货物的这遮掩下向对方开了一枪,一枪打准了对方的右手臂,那名警员手枪掉落在地上,捂着伤口缩了回去,这时气窗那边传来一声枪响,随着一声惨叫,刚刚受伤的警员被一枪打中脑袋死了。

袁琼听到叫声,已经料到那名警员活不了了,不禁一阵心痛,看看身边的吴风,看到她严重的狠历,心中滋味难明。

枪声又激烈起来,吴风安置的人此时从几个方向进入了货舱,袁琼紧咬着牙关,却没有一个好的办法,看着身边的吴风,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她此时挟持了吴风,就可以救下那些警察,可是如果这样做,必定会暴露自己,那么一直以来付出的心血就算白费了,她们警队付出惨重的代价抓到的这条线也就此中断了。

袁琼咬着牙,心中激烈的斗争起来,吴风忽然再次闪了出去,向两名警察藏身的地方一阵扫射,袁琼不假思索的紧随在她身后,此时的吴风,对她没有丝毫戒备,袁琼要挟持她轻而易举,在吴风的扫射中,一个女声痛呼的声音传来,是阿文,她显然是受伤了,袁琼做了个深呼吸,向吴风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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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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