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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的一天,我掰着手指头脚指头这么一算,呀,当兵都40多年快50年啦,回忆往事,一切还那么清晰。就挑几个段落小回忆一下下啦。
新兵连
当兵的时候,我还不满16岁,连一身棉衣裤一共80斤。坐了一夜火车,又转拖拉机,我们一群新兵来到山西洪洞的一个小村庄。
数九寒天啊,我们12个小女孩住在一个大概10平米的土墙房子里,屋里一个土炕占了将近一半的面积,炕上住6个人,炕正对面的地上住6个人,剩下就只有炕与地铺之间一条大概50公分的过道了。
现在回想一下,那时是把发的褥子对折成一长条铺的,应该每人最多不过60cm的地方,晚上,钻(真正的钻哦!)进被窝,基本必须保持侧卧才行,于是,磨牙声,梦话声,哼哼声此起彼伏。但是,我印象最深的,是紧急集合的哨声。
隔三差五的紧急集合,就是速度滴集合完,背着全部家当拉出去沿着县城跑一大圈。几次之后,连长神奇的发现,两个排的女兵,每次-------跟着队伍跑回来的,硕果仅存的不同的几个女兵里,都有我,无论扛枪与否!!于是他对我大加肯定。其实,我真的真的好想掉队来着,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掉队之后,我一定找不到回去的路,谁让我是路痴呢?于是,只好拼了命咬牙跟着大伙跑回来。哦,回来之后还要在灯光下检查一下,有没有裤子穿反的,(这个有人确实有,我没有),有没有没穿袜子之类的,反正每次为了集合的时候动作快,我就只穿一只袜子,于是就自信满满的每次只伸出一只脚。
新兵连一共只吃过一次忆苦饭,那是用冻了的白菜皮剁吧剁吧,熬的玉米面粥,缺油少盐的。但是和平时吃的小米饭比,那叫一个香啊,再说,又是冬天,烫呼呼的喝到肚子里舒服极了,于是,一阵哄抢之后,“忆苦饭”木有啦。我们一群人找到连长,异口同声的说----没吃饱,连长的回答掷地有声,我至今记忆犹新--------“旧社会的穷人有吃饱的吗???”
那时,已经有人知道做好事咯。她们每天早早的到井边(井台结了冰,很滑)打了水,给大家倒在脸盆里,并把每个人的洗脸毛巾也放在盆里。开始,大家都搞不清状况,后来发现,倒在盆里的水和毛巾每天都冻到一起,用不起来,后来,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做好事打洗脸水,不准提前!
那时,我的手长了好多冻疮,两个手每天黄水直流,好像也没有觉得苦。唯一遗憾的是,练了那么久投弹,最后没有让我投真的。当然这也不怪谁,那时我使劲浑身解数,教练弹最远也只能扔十米左右,五.六米是常规状态。试想,这个距离,有谁敢让我扔真的啊?
医院
那是我真正当过卫生员的地方,我在那里流过血,流过汗,犯过混。呵呵
那个地方是文革前的财经学院。我们刚到的时候,正在建院。我在二所,就是大外科和儿科。
建院,我的活儿是安玻璃。用石英刀划玻璃很好学,但是,搬划好的玻璃出事了。
刚划好的玻璃是锋利的,我小心翼翼的搬起一摞玻璃,走到半路,俺那小身板吃不住咯,就小不在意的挪了一下手,结果,鲜血伴我行啦,手上割了十几二十多条口子,用我们所长的话说,还好肌腱没有割断,手内侧是血肉模糊了
开院后,我和郭子芳是卫生员,我们具体都干点什么呢?1)带轻病号去采草药2)打扫病区卫生,刷痰盂3)每天到病号灶挑全部病人的饭菜4)带着儿科的小病号玩5)洗病号的衣物,床单被套之类的。
每次洗东西的日子,我的活儿就是去家属区借搓板和大盆,偶尔被允许光着脚,帮着在泡了洗衣粉的盆里踩那些被套床单。用那些老兵的话说,我不添乱就不错了。
采草药比较好玩。想我一个啥都不认识的城里小孩,那是什么草都不认识,想象一下吧,我一个小新兵,带着一帮老兵油子出门去采草药,他们到地方(他们想去的任何地方----反正我也不认识路),先有人摘些能吃的东西,把我安排好,让我坐在那儿有东西往嘴里填,顺便当他们返回时的目标。于是他们就撒欢去了,只要回去时把我们带去的麻袋松松的装满就行,多半,里面装的是车前草和马齿菜,偶尔会有卷柏。
我们打扫卫生没啥好说的,职责所在呗。每天,我们还要拿着桶去病员灶挑饭。也赶上大师傅咋看我咋顺眼,我每天都尽责把做给半流吃的面条或面疙瘩全部负责的扫底弄回来,把桶底或盆底刮的干干净净。大师傅看我刮的开心,就每天都多做点留着给我弄点。当过兵的都知道,那可是大家都热爱的食物,我们所(因为一所是内科,他们有胃病的病号需要吃半流,我们所腰腿疼的是普食)那帮油子兵吃的可高兴咯咧,现在想想那也就是20岁左右的大男孩哈,可怜的。有时候,还会和大师傅半开玩笑的努力把食堂做的饼或炸馒头干抢点回来,这事,也只有我干,郭子芳不敢也不干,于是,一到该我上早班刷痰盂,就看到,痰盂已经干干净净的摞在厕所门口了,高高摞起的几排整整齐齐的痰盂的画面,是一辈子留在脑海中满满的感动啊。
说起医院就要说说的猪,那猪绝对是运动型的。一次轮到我和一个老兵半夜站岗,那猪一下子就从一米多高的栏里窜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我俩扛着枪根本毫不犹豫的就转身狂奔。这时,借住在医院的汽车连的哨兵举个大扫把想把那猪赶走,结果那猪一下朝他窜过去,于是,他也加入了我们逃跑的队伍。想象一下,月黑风高的夜晚,三个人穿着军大衣,扛着枪,举着手电狂奔,一个猪在后面狂追的画面。不要吐血哦。最后,最后是那猪不小心掉在一个沟里,不过由于比较胖,卡在沟里没有到底,我们三个迅猛的做出决定-----报告院长,不然猪死了咋办。再最后,虽然是半夜,院长又喊了好多人,把那猪用绳子套住四蹄拎了上来。再再最后,那猪就每天半夜跳出来追哨兵,直到吃了它为止。
说到范混,其实,谦虚的说,就是有点楞而已。
那时小儿科的孩子成天跟着我们,一天,两个孩子斗气,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就用脏话骂人,我告诉她有理讲理,不许骂人,她还骂,我火了,说:你再骂一次!她居然又骂。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我狠狠地抽了她一个嘴巴,她半边脸立马白了又红了,这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有我们所长不痛不痒的说我:“你怎么能打人?”我气哼哼的说,她敢再骂,我还抽。后来,医院说,我这孩子原来爱骂人,说也不听。这住个院还住好了,说姐姐说不准骂人,呵呵,这事,放在那个年代行,放在今天就惨了。
还有一次,一个地方的成人肾炎病号不记得为啥,骂了我们副所长一句,被我锁在病房里一天不给饭吃。所有的人都劝我放他出来,我偏不肯,非让他认错才行。结果,僵持了一天,那人饿了一天,最后以那人认错收场,后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不要惹我,呵呵,这也是不懂事,才不怕事撒。。。。。
护校
73年,在学了电传,机修,报务之后,我成了多面手,我很喜欢当报务员,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凭着---越是需要的地方越是要去的语录,我们走进了护校。刚到护校,就有一次考试,数理化一张卷,语文一张卷,我直接在数理化的卷子上写上“不知道",在语文卷子上写了一堆牢骚,总之就是喜欢当报务员,不愿意上护校。怎么样,挺叛逆吧!!
谁知,考试几天后,一切风平浪静,于是我跑去问成讯政委,咋不开除我?他淡然一笑,用他那口山西话慢慢的说,那是了解一下你们的文化水平,好因材施教的,不存在其他问题.天啊,上帝啊,我只能改行啦。好吧,学吧。
我至今清楚的记得护校专业的第一课-----------那节课学---细胞。
在七医大的阶梯教室里,黑压压坐着我们这批所有4个区队的学员,只见教员抡圆了胳膊画了个大大的圆,就口若悬河的讲起了细胞膜,细胞质,细胞浆,细胞核,还有心肌细胞,骨骼细胞表皮细胞什么的,当他讲干了吐沫,终于在最后想起来问问,大家听懂了没有,我满眼迷茫的,迟疑的举了举手,我真的不确定我该不该问,不过我是个认真的学生,教员眼尖的看到了我企图提问,把我叫了起来,于是,我只好弱弱滴问:教员,细胞到底多大啊?哈哈,教员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我,他一定在暗想,哪来的笨孩子?从此,我成了解剖学几个教员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