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县ldquo移动杯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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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月12日第个母亲节,洛川县妇联、文联、外宣办、移动公司联合在全县开展“移动杯”母亲节有奖征文活动。截止5月20日,共收集整理到全国各地文章49篇,现就49篇文章进行网络投票,投票时间:5月30日—6月1日18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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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永庆

母亲一双巧手给我“家”的感觉

(散文)

打我记事起,母亲手里总有做不完的针线活,绣花棚架针线笸箩常不离手,昨天刚用裁衣剩下的边角料拼接成一条好看的花帘子,今儿又动手缝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布老虎,后天早应承下帮亲戚去缝新婚铺的缎被子了。母亲手里的活儿就像糖葫芦一样个挨个排着队,容不得一时清闲。儿时,我穿着母亲织就的毛衣穿过街巷,总有好奇的婶娘们亲昵地拉住我,一边细细打量毛衣的花样和针法,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我背着母亲新缝的书包走进教室,从同学们那羡慕的目光里总能收获些许骄傲和虚荣。家里的床围、枕套,甚至小凳子、水杯子等小物件也都让母亲给穿上精致美丽的外衣。母亲凭着一双巧手,用五颜六色的碎布头或废毛线变戏法似的将朴素平实、稀薄寡淡的日子装扮得色彩斑斓、有滋有味——那是拙朴生活遮蔽下的一种温润和暖和,那是家的感觉。

母亲在她五十岁那年,得了一场重病,她的颈椎、胸椎和腰椎不同程度变形,致使椎动脉受压,四肢麻痹痉挛导致瘫痪。她不仅不能下地走路了,而且灵巧的双手连碗都端不稳了。母亲开始了她生命中最痛苦难捱的日子。

母亲经过颈椎手术治疗后,病情有所好转,她能拄着拐杖摇摇晃晃走路了。一天,我看见她在阳台晾晒一些打好底子的鞋样。我知道她准备绣鞋垫了。绣鞋垫是一件精巧细致的纯手工活儿,要经历打底、裁样、粘布、贴纱、绣花等诸多繁杂的工序。比如打底吧,首先要打糨,选取一些废旧的布料洗净放到面汤里浆过,展开擀平自然晾干后裁样,再用糨糊在样上贴上多层纱布,最后铺上带有网眼的白纱沿边后,底才算打好。最后的绣花是最费神费功的,“春晚有时描一对,日长销尽绣功夫。”好的绣工要绣完一双鞋垫大约也需八九天时日,何况母亲病歪歪的。我一直认为母亲的病与长期埋头缝缝补补有关,便温和地提醒她:“妈,你身体还没有痊愈,医生建议要在床上静养,做针线活对脊椎不好。”母亲摇着头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日子就得勤俭过。以前做活剩下的那些丝线丢了多可惜,我现在只能拈拈针动动线了,也好打发时间。”

为了让母亲打发时间,我特意给她买来脊椎按摩仪,在她卧室新配了台液晶电视机,她伸手之处皆备了许多消遣和养生杂志,还给她买了多功能视频播放机,随时可以打开观看提前给她下载好的戏曲。我们姊妹几个一有时间就陪她唠嗑,帮她按摩擦洗身子。由于病情折磨,母亲浑身臃肿得厉害,显得整个人好似胖了一圈,人一胖就显慈祥,一慈祥就更显老,一显老就越发增添了几许可亲。尽管她的眉梢眼角早已满是深深的皱痕,但每天回家,总能看见她热切迎接我的目光,那目光里盛满了盈盈笑意。我心里一阵温热,真的不希望母亲做什么,每天有她陪伴就心满意足,每天能看到那张被岁月揉皱了的笑脸,生命里就有无边的感动与幸福了。

一天,我看见母亲坐在阳台藤椅上。她戴着老花镜,耷拉着眼,一手拿着针,一手牵着线,迎着阳光哆哆嗦嗦在纫针,几次劳而无功的尝试后终于费劲地将线穿过针鼻子,然后埋头走针脚,动作僵滞、笨拙,完全没有以前那般娴熟麻利。忽然,我注意到她脖颈后留有一截手术缝合的针脚痕迹,随着针线吃力的牵引一突一突,犹如一条横卧的蜈蚣在蠕动,让人看着既狰狞又心疼。

我上前一瞧,母亲的花鞋垫已绣了大半,是青枝素叶的缠枝玫瑰,重重叠叠的花瓣薄如轻盈绢绡,一瓣一瓣簇拥着,极尽瑰丽怒放之姿,仿佛能让人嗅着袅袅香气。她的身旁还放着一双已绣好的鞋垫,绣的是花枝横斜的一树海棠,深深浅浅的娇粉花朵,四周滚了圈鎏金的犬牙纹缀边,针脚仍是一贯的细密轻巧,丝毫不逊于以前的手艺。我由衷地佩服母亲,但隐隐夹杂些不快,便带了点愠怒说:“妈,你的病稍有点起色就又闲不住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谁垫你绣的鞋垫?市场里各式各样的都有,况且垫上鞋垫不舒服,有点硌脚,你别做那无用功了。”

第二天,我专门从市场上买来几双鞋垫,有竹篾的,有棉绒的,还有锦绣的。我故意拿在母亲面前显摆,流露出颇为喜爱的神色,滔滔介绍这双不仅花色美观,还有除臭杀菌功能,那双垫上脚感舒适,还具有按摩保健功能。母亲看我饶有兴趣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在那声长长的深叹中,我捕捉到她嘴角扯起的一缕无奈的轻笑,脆弱而单薄,像一缕蛛丝,轻轻就抹去了。我想,母亲终于“偃旗息鼓”“知错悔改”,打消绣鞋垫的念头了。

不久后的一天,母亲拄着拐杖倒地后又站不起来了,她重新瘫在了病床上。我焦灼地四处寻医问药。一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进家门,看见床上的母亲直挺着腰梗着脖子,她脸上的表情很别扭,有点窘,还有点乱,手迅速地伸向后背,鬼鬼祟祟地不知往身下藏什么东西。我走近一瞧,她又绣起了一双新式花样的鞋垫:绯红的牡丹吐出点点黄蕊,枝叶是新鲜刮辣的绿,仿佛带着汁水丰盈的气息,上面栖着一对镂金丝织就的交颈双宿的夜莺儿。鞋垫周围用浅蓝色的丝线绣了云朵样的镶边,平添了些妥帖的素净,恰能压得住红花绿叶的繁丽。

母亲铆着劲儿跟我玩起藏猫猫的游戏了,我心里既好笑又可气,想起自己屡次的白费口舌和她不断加重的病情,便粗声大气地说:“妈,你到底扭着哪根筋,跟谁犟什么劲?咋非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说不清道不明,医生都警告你不要长期埋头做活,那样只会增加脊椎负担,同时也给我们增加负担。如果你真心为我们着想,不想拖累我们,就别再做那破玩意了,就算我求你了,要不,我给你跪下?”

母亲的神色黯了下来,一脸尴尬的笑僵在嘴角,眼珠子定定地望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几近乖巧的哀怨。我知道母亲是宁让身子苦,不让脸受热,打碎牙自个儿往肚子里咽的人。她弱的是姿态,烈的是心性,这是她的缺点,亦是她的珍贵。我说话的语气确实重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说这样刻薄的话——这无疑刺到她的痛处,无异于拿一把刀往她身上戳。我很自责,面带愧色地垂下了头。

此后,我再没有发现母亲绣鞋垫。去年年前,母亲去做胸椎手术。我回家取她以前的病历,翻箱倒柜,当我掀起床垫时,发现了一个秘密——床垫下全是绣好的花鞋垫,压得齐齐整整,针法灵巧多样,针脚疏密细致,一看就是母亲的活计。我数了数跟我脚码差不多的鞋垫有三十双,其他大小不一的鞋垫也有十几双,仍有几双没有绣完。我一看就明白,心思缜密的母亲不仅为我绣了鞋垫,还考虑到我尚未成人的儿子,根据他不同年龄段的脚码绣了大小不同的鞋垫。

我拿起这一双双花鞋垫细细欣赏:有由杏子黄丝线绣成的凤栖梧桐,浅绿明翠的梧桐枝上的凤凰长长的尾翼拖曳下来,清新中透着堂皇的贵气;有用墨绿色丝线十字绣成的竹报平安,乍看有些灰旧,可多看几眼,便显出些古朴典雅的意思来;有用深褐色和石榴红丝线绣成的曲枝红梅,上面翩飞着两只喜鹊,喜上梅(眉)梢的意蕴一目了然;有由葫芦和藤蔓构成的吉祥图,缠绕藤蔓下的葫芦似被黄金镀了层淡淡的光晕,颜色颇为沉稳淡雅,寓意子嗣多福,瓜瓞绵绵;有用赤金线绣成的比目鱼在并蒂莲叶下的戏水图,那鱼儿甩着尾巴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母亲不知偷偷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在一双双小小的鞋垫上下足功夫,一针一线里尽是母亲长流水般质朴本真的情感,满满的全是祝福和期盼。我怀揣着这些花鞋垫,静坐如石,眼泪却汩汩流过脸颊,连绵成珠,滴滴滑落在鞋垫上。我将一双鞋垫放进鞋子里,我相信这贮备了丰足力量和充沛爱的花鞋垫足以陪伴我勇往前行,抵挡一路的颠簸和风雨雪霜。

姓名:蔡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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