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着血海深仇,我却每天对他欲罢不能

  瞿家。

  夏格立在这个被S市称之为寸土寸金的别墅里,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看见自己的男友瞿若白紧张的搓了搓手,然后又咳嗽了一声才开口:“爸,妈,我和夏格是真心相爱的。”

  这么老套的词,也亏他说的出来。

  夏格明显看见坐在沙发上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蹙了蹙眉,目光从自个儿子身上挪到了她的脸上,那探究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烧出个洞来,半天才发出声:“你就是夏格?”

  废话,这里除了她,还有别的女人吗?当然这话夏格只是放在心底,嘴上恭恭敬敬的回答:“是,阿姨好,叔叔好。”

  瞿母哼了一声,摆明了对这个儿媳妇很是不满,但她就瞿若白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宠惯了,横竖不愿让他难过,只得勉强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是孤儿,没有爸妈。”

  瞿母眉头皱的更深了,用不满的眼神扫了瞿若白一眼:瞿家家大业大的,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

“好了好了,我看这小姑娘不错,人长的也机灵。”瞿父瞿雷霆出来打圆场,“对了,我记得,你也是我们公司的吧?”

  夏格点点头,讶异自己这么个小角色,他身为堂堂董事长竟然记得。

  瞿雷霆满脸笑意:“不错,回头我把你调去若白的部门,你好好和他培养培养感情。”

“谢谢爸!”瞿若白笑逐颜开的转头看向夏格,“以后咱们就可以天天一起上下班了。”

  夏格抿唇轻笑。

  瞿母急了,她本来还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拆散他们,现在要是在一个地方办公,岂不是更加稳固了?她刚想开口说几句,却听见门口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夏格清晰的看见,瞿雷霆的神色莫名的变了变。

“这是在开家庭大会?”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极富有磁性。

  夏格在听到这个声音时,身子顿时一僵。

  怎么可能,这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蓦的回头,一张慌张的脸撞入深邃的眼眸之中。

“越泽,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瞿雷霆很快恢复了一贯平和的表情,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神色变化只是错觉。

  宫越泽越过夏格走到瞿雷霆面前:“公司紧急文件要你过目,我和几个朋友吃饭,就顺带着给你带过来。”

  他手中果然拿着一份文件,递给瞿雷霆。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看夏格一眼。

  夏格咽了咽口水,转头冲着瞿若白小声道:“我有点闷,去楼梯口透透气。”

  没等瞿若白点头,她就一溜烟的往楼梯口跑。

  头都没回的跑到楼梯口,夏格靠在墙上,重重的吐了口气。

  楼上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夏格好几次想要上去,却又没有勇气迈开步。

  万一他还没走呢,他如果没走,她进去要说些什么?

“算了,等会再过去吧。”夏格自言自语了一句,“反正他送完文件就会走的。”

“谁会走?”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楼梯口回荡,没等夏格回过神来,她的唇猛的炽热的气息堵住,辗转反侧,仿佛想要吸尽她的甜美。

“唔!”

  夏格剧烈的挣扎起来,然而吻住她的人眼明手快的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死死的反压在身后。

  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夏格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是宫越泽!

  他不要命的吻着她,鼻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好像绝望又好像最后的疯狂,贪恋着她所有一切的味道。

  五年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夏格下意识的回应着他,不顾一切的唇舌厮磨,好像要将两人的距离变为负数。干燥的口腔被对方的气息沾湿,像是濒临沸腾的热水,下一秒就会变得滚烫。

“小妖精。”

  她听见了他沉重的喘息声,还有那贴在她背后愈发滚烫的掌心。

  她猛然清醒过来,伸手拼命的推他!

  然而宫越泽却纹丝不动。

  急了,夏格张口就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她听到那人倒吸了口凉气,松开了禁锢住她的双手。

“宫越泽,你发什么疯!”

  夏格用手背狠狠的擦了把嘴唇,怒目而视。

  宫越泽优雅的舔了舔嘴唇,唇上似乎还留有她的香气:“五年不见,你还是张牙舞爪的,像只小野猫。”

  野猫?夏格怒极反笑:“不敢当,哪里比得上宫总这只吃人的老虎厉害。”

“总某些意义上来说,老虎和猫同属一科。”宫越泽盯着她,“所以你是怕我吃了你,五年来才不告而别,一点音讯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夏格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你是我的什么人?男朋友?还是一夜情?”

  宫越泽的瞳孔深谙下去:“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因为瞿若白?没想到五年过去,你的口味倒是变了不少。”

“起码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夏格收敛笑容,抬脚往楼上走,“比某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的人,要好得多。”

  虚伪的人,说的是谁?

  宫越泽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少见的情绪波动在时隔多年后看见夏格时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多年的等待在夏格的表现里似乎变成了一场笑话,他下意识的抬手,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

“不许走!”

  夏格被他猛地一拽,娇小的身躯被硬生生的拖进了他怀中,撞在了他坚挺的胸膛上。

  她的手腕生疼,但最疼的是不间断的在脑海里闪过的回忆。

“你是什么人,对我做了什么!”

“我叫宫越泽,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越泽,我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等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宫越泽,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夏格的遍体生寒,长久没有好好护理的胃病似乎又在这个时候犯了,好像有个疯狂的自己在胃袋里挣扎嚎叫痛苦不安。

  她紧咬着嘴唇,尽量压低声音,怕被楼上的人听见:“宫越泽,你放开我。”

“不放。”

  这个疯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狠厉决绝!

  她的声音渐渐平缓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竟然问他想怎么样?不该是她好好解释清楚吗?宫越泽抓着她的手腕又紧了几分:“告诉我,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夏格扯了扯嘴角,刚想开口,却传来错愕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相交的手猛地松开。

  瞿母疑惑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流连,宫越泽一脸平静,仿佛刚才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不过是错觉:“夏小姐摔倒了,我扶她起来。”

“真的?”瞿母怀疑的盯着他,见他眼神没什么波动才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文件的事,你大哥会解决的。”

“那我就先走了。”宫越泽的目光轻轻扫过夏格的脸,然而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夏格深吸了口气,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她闭了闭眼,又迅速睁开:“阿姨,那我也先走了。”

  瞿母哼了一声,冷冷的目光像是把锋利的刀:“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儿媳妇,应该是个门当户对,能和我家若白匹配的女人。但是若白喜欢你,我也没话说,我希望你能遵守妇道,不要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要是被我知道你对不起若白,我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夏格轻轻“嗯”了一声,眼神恍惚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完全没把瞿母的话放在耳朵里,拎着包的右手紧绷着,转身毫不犹豫就走,完全没有对这个富丽堂皇的房子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月色微凉。

  她刚跨出瞿家大门,就看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外面,堵住了出口。

  黑色T恤休闲裤,一身普通衣服穿在他身上生生撑出颀长潇洒来。寒星似的一双眼,在黑夜中亮的惊人。

  夏格低着头绕过车。

  高大的身影恰到好处的拦在她面前:“上车。”声音低沉有力,不容辩驳。

  他口中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夏格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公交回去。”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了。”

“那我可以打车。”

  宫越泽嗤笑一声:“你觉得住在这种地方的人谁会没有车,会有出租车来这里拉客吗?”

  夏格噎了噎,一时无言以对。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宫越泽“好心”提醒:“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二是你自己走回去,如果你走的快一点,到明天早上你应该可以走到一半路程了。”

  夏格默然。

  她每天早上6点就要起床上班,要不坐车,要不被辞退。

  好死不如赖活着。

  夏格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宫越泽眼里闪过晦暗不清的光芒,坐回到车内。

  车子没有发动。

  夏格等了半天没忍住:“开车啊!”

“你的安全带没系。”宫越泽习惯性的弯腰想要给她系上,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被重重推开,“啪”的打在了车门上,手背立刻红肿一片。

  夏格低头系上安全带,捧着包包的姿势珍贵的如同捧着骨灰盒,目不斜视:“好了,走吧。”

  半响,宫越泽发动汽车。

两人一路无话,车里的广播也没有开,安静的诡异。

  他开车很稳,相较于五年前,他的车技更加娴熟了,没一会就把她送到了家门口。

  看见自家的大门时,夏格还怔了怔。

  如果她没有记错,五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宫越泽只来过她家一次,没想到他还记得。

  车停下,夏格低声说了句“谢谢”,抬手就去开车门,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等等,我有话要说。”

  夏格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身看他。

“五年前,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宫越泽的大半张脸隐在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表情,“我要知道答案。”

  答案?

  夏格勾了勾唇角:“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想知道答案?”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带着挑衅之意,“宫越泽,难不成你和那些纯情的小男生一样,五年了还痴痴的等着我?”

  那一瞬间,宫越泽脸上的狼狈清晰可见,面孔上只留一双叶暗露浓时依然深邃的黑眸。

  他从来没有看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个笑起来眯着眼睛,生气时会嘟起嘴的小女孩的面孔,被这双满是恨意的眼眸给覆盖了。

  一剑封喉的窒息感。

  他缓缓松开手,夏格打开车门往楼内走,很快身影就消失在她面前。

  宫越泽坐在车里,看着三楼的灯光亮了下,很快又陷入一片黑暗。他低下头习惯性的抚了抚袖口,看见手背上那一片的红肿还未消去。秋季落叶被湿漉漉的雨水狠狠的压在地上,零落不堪。他闭着眼睛在车内深呼吸一口气,确定灯不会再亮起,这才驱车离开。

  楼下汽车发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靠在门上的夏格膝盖一软,险些摔坐在地上。

  她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里跑。

  犯了胃病的胃部此刻疼痛的愈发厉害,好像有个疯狂的自己在胃袋里挣扎嚎叫痛苦不安。她一手捂着胃,一边勉强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脸色惨白的形象实在不怎么美观。

  夏格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撑着身子往房间里走,在药箱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胃药,才想起来自己好久都没吃了,干脆一股脑把自己扔在床上,企图用睡意来打倒一波接一波的疼痛。

  保不准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呢,她一向这么会自我安慰。

  手机就在她躺在枕头上的那一刻响了起来。

  夏格看都没看的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那端传来瞿若白清朗的声音:“小格,你这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啊!”

“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过来陪你?”瞿若白的语气听起来很焦急,大有一副现在就飞奔过来的架势。

  夏格突然很后悔自己怎么就接起了电话,只能硬着头皮撑起身子:“我没事,你不用过来,我睡一觉就好了。”

  瞿若白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他忽而变了一种语气,“都怪那个宫越泽,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没有注意到你不舒服。”

  提起宫越泽,夏格倒是来了几分精神:“若白,我问你,宫越泽不是姓宫么,怎么会和你爸是兄弟?”

“他是我爷爷领养回来的,说是什么战友的儿子,不让改名还非得上瞿家族谱。爷爷死了之后,他就离开了,前几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进了瞿氏工作。依我看,他就是想分瞿家的财产……”

  后面的话夏格没有听清楚,因为胃里的疼痛突然间已数十倍的速度翻江倒海而来,她“哇”的干呕出声,手机随着她的动作“哐当”砸落在地上,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急匆匆的朝自己走来,然后打横将她抱起,快步朝外面走去……

  脖颈后冷汗刷地出了薄薄一层。

  夏格猛然从噩梦中惊醒,鼻息间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半响才隐约想起自己因为胃疼而晕倒了。

“小格你终于醒了,可急死我了!”咋咋呼呼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中,夏格无奈的转头看向自个儿闺蜜宋如雪,“你小声点,医院。”

  宋如雪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看你醒了高兴嘛,你也真是的,自己犯了胃病都不知道么,连药都不吃,要不是发现及时,看你怎么办!”

  生怕她能啰嗦上一个小时,夏格急忙打断她:“医院的?”

  这下轮到宋如雪吃惊了:“你不知道?医院电话来这里的时候,就只看见一个人啊!”

  她都晕倒了怎么可能知道!

夏格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她在晕倒之前,似乎在和瞿若白通电话,难不成是他那头听到不对劲,赶医院?

  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想到瞿若白那张白净俊秀的脸,夏格脸颊红了红,难得的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她对于瞿若白其实没多少爱意,只是他对她好,而她到了适婚年龄,仅此而已。现在看来,她真的应该好好考虑和瞿若白的未来了。

  看夏格盯着一处地方发愣,宋如雪眼珠子转了转,捣了捣她的胳膊:“小格,看你一副思春的模样,今天去瞿家,应该不错吧?我可听说了啊,瞿若白是瞿氏唯一的继承人,等你嫁过去,可就真的衣食无忧了!”

  提起瞿氏,夏格一张俏脸蓦然沉了下去。

“怎么了?”宋如雪感觉到她的态度不太对,猜测,“该不会是瞿家人欺负你了吧?”

  夏格没吭声,宋如雪以为真被自己猜对了,当下气的就要撸袖子去打人,被夏格一把拉住。

“小格你别拦我,他们竟然敢欺负你,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有钱了不起啊,就能欺负人了吗……”

“我看见宫越泽了。”

  宋如言蓦的噤了声,转过身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见到谁了?”

“宫越泽。”夏格垂着眼很安静的样子,“他是瞿若白的小叔。”

“怎么可能……”宋如雪捂住嘴巴,跌坐回椅子上,“那,你们说话了吗?”

“说了,还是他送我回家的呢。”夏格冷笑一声,“他还问我,五年前为什么离开他。”

  宋如雪担心的看着她。这是夏格心里的一根刺,还以为不去触碰就慢慢会愈合,没想到,还是躲不开逃不掉。

  这大抵就是命中注定。

“小格,五年了,你离开过,又回来,还是放不下吗?”宋如雪犹豫了一下,按住她的手,“你也该忘记他,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

“忘记?”夏格猛然抬头看她,眼里的恨意令人心悸,“我亲眼看见我爸妈盖着白布,推进太平间,这一切,都是因为宫越泽!亲人之恨,背叛之痛,你让我怎么忘?”

  很久医院里对着尸体哭哭啼啼的,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没有人可以长生不死。后来她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些事是刻在骨子里的,只要轻轻一碰就鲜血淋漓。

  五年前。

  昏睡中的夏格朦朦胧胧中看到一双手,这双手洁白修长,指骨分明,带着男人固有的力度,先是划过她有些干渴的嘴唇,接着轻轻爱抚过她的项背,最后移动到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不,不要……”

  尽管被下了药,她仍保留着一丝理智,想要推开那双胡来的手。

  那双手像是煮沸的开水,滚烫的可怕,在触及到她的冰凉后,更是变本加厉的凑近:“真的要我停下吗,你看起来明明很想要。”

  这极为羞耻的话,从这陌生的男人口中吐出,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还有浓浓的情欲。

  夏格极力想抓住自己那点残存的理智,可是这脆弱不堪的理智很快便在她被欲火控制住的身体面前败下阵来。

“给我……快给我!”

  那双在她身体上游走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吞吐着:“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

  那双手离开夏格身体的那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诡异的空虚感瞬间袭遍了她的躯体。那空虚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浓烈,最终挤破了他规矩整洁的内心世界,让她的内心世界瞬间变得残破空洞。

  夏格再也忍不住了,主动抬手揽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

“小妖精。”

  她听到男人的呼吸声瞬间变得沉重,然后附身压了下来!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跳脱着从窗台洒入屋内,初春还有些微凉,夏格缩了缩肩膀,下意识的把自己裹进暖和的被子里。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身体尖锐的疼痛给唤醒。

  她“腾”的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顺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

“啊!”

  夏格尖叫了一声,“唰”的把被子抓了回去。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时候还早,吵什么?”身旁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夏格僵硬着身体,机械般的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刚睡觉的男人的脸。

  五官深邃,轮廓分明,尤其是那双眼,像是泼了墨般深不见底。他看见夏格看他,慵懒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半倚在床头。

“你这么看着我,我不介意再要你一次。”

  放在别处的轻佻浮躁,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却偏偏带着与感情无关的冶暗颜色。

  夏格有气又臊,想要抬手给他一巴掌,又怕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让他看了便宜,一时不敢动作,只得咬牙怒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不应该问你吗?”男人眯了眯眼,“这里是我的房间,你为什么会爬上我的床。”

  他的房间?

  夏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床头有药匙,上面贴着“”号房,旁边还有一张身份证。

  宫越泽。

  夏格犹如五雷轰顶。

  她记得这个名字。昨晚上,她被雇佣她的老板要求偷拍到这个人的照片,只要拍到他和男人鬼混,证明他是小报上所说的断袖,她就能得到一大笔稿费。

  这个稿费,足够她读完大四的学业,以及支付母亲现在急需的医药费。

  可是,她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宫越泽看她一脸迷茫,好心解答了她的疑惑:“我让人找个女人过来,证明我不是小报上说的断袖,然后你就被送进来了。”

  夏格身子一抖,眼里浮现出一抹雾气:“可是那个老板告诉我,他是大报的编辑,要拍你的新闻……”

“骗你的。”宫越泽淡然道,“这种人,最会说谎。”

  他在商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见识过不少风尘里的女人,昨晚过后,她生涩的技术让他明白,这个女人是干净的。

  他双手抱胸看着夏格,见她嘴唇一直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声来,然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许久,都没有落下。

  然后她开了口:“钱呢?”

“什么?”宫越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句。

  夏格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一边穿衣服一边翻身下床:“我要去找他要钱,他答应过我的,会给我五万块。”

  一动,身下的疼痛就翻天覆地而来,她双脚刚触地就一软,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所幸被一双大手扶住。

  宫越泽眼里带着冷漠和讥讽:“横竖就为了五万块,连自个儿的清白都不在乎了?”

  夏格勉强站直身子,抬头看他,言语间不自觉沾上三分沙哑:“就算我现在哭天抢地,要死要活,我的清白已经没有了。我要不就选择杀了你,然后去自首坐牢,要不就是把属于我的那份钱要回来,给我妈看病。”

  她没得选择。

  宫越泽眼神变了变,头一次正眼看她。

  这个女人其实长得不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代风华,但细看之下让人心里软软的。

  重要的是,她的眼里透露出的坚忍,莫名的有些像他,带着无可摧毁的骄傲。

  眼见她就要走出门去,宫越泽仗着人高手长的优势,眼明手快的拦住她的去路:“你现在去找也没用,他早就溜走了。”

“我可以报警。”

“报警以后,你或许能拿回这笔钱,当然,你的事也会上新闻版面,让你被你那可怜的母亲知道。”宫越泽嘲笑她的天真,“大概你还没来得及拿这笔钱给她看病,她就会先被你气死。”

  夏格心底里的希望一点点被摧毁。

  看着她眼里的神采骤然间消失,宫越泽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和你做一个交易。你不是需要钱么,只要你同我做一场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就给你,”他顿了顿,“一百万。”

“为什么是我?”夏格眼眸同样紧锁着他的脸,“凭借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多更好的女人。”

  她不至于会自恋到认为自己的美貌吸引了面前这个所谓的“钻石王老五”。

  宫越泽摊了摊手:“外面已经围了一圈记者,只要你从这里出去,不出十分钟你的脸就会登上各种八卦小报的头版头条,如果我现在再去找个别的女人,就等于在对大众宣布我是个花花公子,这对我没什么好处。”

  他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低头俯视夏格:“而且你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他给了夏格一个希望,又转瞬将它踩进泥里。

  一百万,一个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轻易的从他口中说出,夏格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兴奋。

  他是要用她的名声,来换取有限的金钱。

  可这似乎是现下最好的办法,如宫越泽所说,那个雇佣她得老板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就算是找到了,来个抵死不认,她也没办法,倒不如面前这个交易来钱迅速。

  夏格似乎被自己心里这个奇怪的念头说服,右手捏紧了拳头,抬起头看向宫越泽,无可抑制的除了愤怒外还有一丝讥讽。

“那我还真是……应该谢谢你。”

  夏格眼底的莫名怒火刺中宫越泽的自尊心,仿佛做他的未婚妻是多么难堪的一件事。夏格刚要再开口时,就被宫越泽堵住了嘴。

  在宫越泽凑过来的第一瞬间,夏格傻眼了。宫越泽的嘴唇比她暖,甚至有些烫,带着须后水清淡的气味和淡淡的烟味,闻起来像大海奇妙广阔的深度。她被吻住的时候脑子极度缺氧,成了一片空白。她只走神了那么一秒,就被窗外的闪光灯拉回理智,随即而来的是更加暴怒又冲动的情绪。

欲知后事如何,请在订阅号中回复

或者点击下方

此处有福利不要错过









































北京中科忽悠
白癜风早期能治愈吗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weibinga.com/wbzl/453.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