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黑医院医生看病乱开药,手术中途加

老舍先生有一篇简短的小说《开市大吉》,写得非常幽默。乍一听这个名字,有很多人肯定会认为这是一篇描述如何做生意的文章。不错,只不过这种生意非常特殊,医院做生意。文章主要讲的是,三个要好的兄弟:我、老王、医院做生意,一本万利,利润滚滚。我负责内科,老王花柳,老邱痔漏与外科,其中,还有老王的老婆王太太当看护(护士),医院的后勤兼会计。医院起了一个好名字——医院。因为,他们都知道大众的钱是最容易赚的。然而,他们很快就后悔了。大众来看病的虽然不少,但能付得起钱的却少之又少。他们医院起名“医院”。

老舍先生

医院各科室的效益也有区别,我的内科和老王的花柳效益勉强过得去,而老邱的痔漏兼外科自开业后,居然一个人也没来。老王聪明机灵,很快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因为,痔漏病人很医院。为此,老王出了一个主意。他租了几辆医院门口,让人在里面隔一会按按喇叭。然后,他又租了一辆能驾驶的汽车,不停地把七大姑八大姨,医院,假充病人,医院生意很红火的假象。为此还专门又雇了两名年轻漂亮的女护士。

民国汽车

老王的主意果然不错。仅仅过了三天,就有一位开着汽车的军官登门造访了。那时的军官病情很统一。老王不需问肯定是花柳。这种病往往涉及到个人的隐私,不需要详细过问。老王简单与军官交流后,示意两位新来的漂亮女护士解开军官的制服。然后,老王熟练地给军官胳臂上扎了一针。军官的两只眯缝眼一直没离开过两位漂亮的女护士。直到老王扎完针,问他感觉如何时。军官才回过神,直说得劲得劲。这时,我在旁边插话道:“如果再来一针,病肯定好得快。”军官没有拒绝,老王点头认可我的说法。

随后,又给军官扎了一针。军官扎了两针后,仍然没有站起要走的意思。于是,老王又主动给了他一针。一针定价十元,但我对老王说“只要二十五元就可以了,以后军官还要来。”然后,老王刻意转向军官,说道:“有十次准保除根。”我点点头,极肯定老王的说法。就这样,如果不是看到两位漂亮女护士去招呼其他的病人,军官还没有走的意思。我们知道军官的这种病是不会好的。一是,我们的药只是茶叶水;二是,军官肯定改不掉恶习。

民国军官

军官走后,又来了一位阔太太。四个丫环搀扶着她,一边走一边骂。原来,这位老太医院才转到这里的。老太太得了胃病,医院不让她吃好吃的。我为老太太打抱不平,对其说道:“这个病就需要吃好吃的,吃下去,心里舒服,病就减轻了一大半。”老太太直夸我是一个好大夫,激动地流着泪说道:“我就爱吃点硬的,他们却让我喝软的。”我接过话说道:“你牙口好,就应该吃硬的。”

老太医院,他都会为他打抱不平。随后,老太太认为我不仅是一个好大夫,还相当投缘。老太太让丫环伺候,我们为其提供床铺,老太太让家里厨子搬来,我们为其提供炉灶。我们不仅在治病上按照老太太的意愿,在生活上也尽量满足老太太的一切需求。因为,老太太不缺钱,想问她要多少全凭我们一张嘴。老太太的伙食与零食,也让我们沾了光。因为,我们是老太太的知心人。不久之后,老太太就这样在自己心满意足下,因胃病走完了最后一程。听天由命,谁也不能怪。我们是大夫,不能做老天的主,但我们要生活,就需要钱。

民国富家老太太

老邱的痔漏兼外科也迎来了一位中年病人。老邱激动地只想感谢这位病人光顾他的生意。可能是老邱这几天没有开张,手术有些生疏。所以,当老邱一刀下去后,疼得男子哇哇直叫,央求老邱给用点麻药。老邱一脸茫然地说道:“手术前,也没讲过要用麻药。现在用可以,但要另加十元钱。”病人连头也没敢摇,老邱给他打上了麻药。老邱下狠手,又割了一刀,又疼得男子哇哇叫。老邱主动说道:“麻药可能少了,要再加麻药,也要再加钱。”男子疼得脸红脖子粗,深深地默许了。又是一刀,老邱又有话了,“你这可有管子,刚才咱们也没讲割管子。还割不割,继续的话,要再加三十。”男子没有驳回,老邱的手术漂亮地完成了。趁着男子迷糊着,老邱安慰他说:“医院,做这样的手术,医院贵好几倍。我们也就图个名。”男子还真信了老邱的话。我佩服老邱有一套。医院就这样走上了正轨。病人络绎不绝,数钱数到手麻。

民国男子

很明显,老舍的这篇小说是以幽医院的黑暗内幕。读者应该对老邱为病人割痔疮,却在手术过程中数次加钱的做法并不陌生。因为,这种可医院中仍然存在。但有的读者认为医生为军官治花柳病用茶叶水注射,为老太太治病,居医院做饭的现象是不切实际的。更有读者认为,这是老舍先生故意夸张,以加强讽刺意味。但我要说的是,医院在过去真实的存在,并且发生的现象比这更加丑陋。

民国厨师

北京老人杜建坤曾在与南方的一位朋友的交谈中,回忆道:“医院黑幕非常之多。医院。医院打着医院的幌子,不治病救人,反而害人。从外医院。而里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有。病房就是烟馆,里面聚集了很多黑籍人(吸食鸦片的人在当时被称为黑籍),更有甚者很多官员下班之后,也会来到这里消遣。在这里一边吸着福寿膏(鸦片),一边打着牌。那些富贵闲人更是几乎天天待在这里。他们可以让家里的厨子来这里专门为他们做饭。如果想吃小吃,医院旁边随时都能买到。打牌,抽烟累了,医院还为其提供提神丸。医院的护士也是个顶个的漂亮。可以想象,医院不看病,竟是些吃喝赌抽,还有那么多漂亮的护士。如果,医院的富贵闲人打听打听,医院的护士好,医院的护士不好。”

民国老朋友聊天

朋友问他,“难道警察们不管吗?”杜建坤老人回道:“上面我不是说过,这里面还有散了衙门的各部部员吗。难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朋友不解地又问道“医院了。”杜建坤老人忧心忡忡地回道:“好的自然不少,但坏的也很多。人人都想做医生,医院,乱得很啊?”朋友疑问道:“不是听说,警察厅有考医生的严格章程吗,不经警察厅许可,他们是不能看病的。这样经过考试的医生应该是有学问的。”然而,杜建坤老人却无奈地回道:“你哪里知道里面的黑幕。有能耐的大夫不怕考,而没能耐的大夫他会用钱啊。所以,一样可以看病挣钱。因此,他们往往给人家看错病,开错药。”朋友不太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那些医生都经过考试一路考出来的。他们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失误。为了让朋友相信,杜建坤老人就讲了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民国警察

医院看病,进门有一巡警在站岗。我就问他在哪买票(挂号),巡警不耐烦地向左边一指,我就跑到左边,但左边的一个人却说在右边,并指着告诉我,围满了很多人的地方就是卖票处。我过去,看到一个肥头大耳,一脸官相的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我上前问他,他说等一会。我就走到一边等着,大约一个钟头,看到我后面的人都挂上了号。我就又问那人“您看我站了这么久,后面的人都挂上了号,我什么时候能挂上。”他却不耐烦地回道:“还需要等一会。”我也有些不耐烦了,就问他,“为什么后来的都挂了,我先来为何不行。”他无话可说了,把笔一摔,气哼哼地说道:“你想挂就挂,不用说闲话。”我忍着气,把病情说了,然后才取到一个普通号。后来,幸亏有一个人告诉我,“你还要到打字生那里把病情再说一遍,让他们把病情记录下来。”然而,我过去看到很多人等着,而两个打字生慢悠悠地打着字。每隔十分钟就要休息休息。我大约等了两个钟头才排上。

民国警察厅

没想到,突然从我后面走来两个人。打字生看到他们说英语,忙客客气气地让他们坐下。俩人在洋人公司做司机,为了摆谱,出门就说英语。打字生给他们打了条子后,俩人看到我在旁边等着,可能感觉不好意思,遂离开了。现在终于轮到我了,我刚要坐下,打字生却没好气地说:“不行,还有人。”我问他们“还有谁。”一个打字生不耐烦地说:“横竖有人就是了。”我有些生气地说道:“难医院不讲道理吗?”打字生一听火了,怒吼道:“你还敢这么说,医院,不能让你在这胡闹。”我真想上去和他们练练。

此时,旁边一个人对我说:“你买的是普通票,买张特别票就容易了。”为了赶快看病,我又跑到大胖子那里,花了六毛钱,买了一张特别票。两位打字生这才给我记录了病情。我来到里面,看到病人实在太多了,而大夫却不见了。我找了一个角落等着大夫来。大约三点半,大夫才开始工作。从上午十一点来,到现在已经三点半了。按医院规章,大夫应该下午一点上班,四点半下班。

民国打字机

等了半个小时后,才轮到我。我进去后,看到一个肥头大耳,面上有点发青的大夫,好像要和人打架一般。我走到他的面前,让他给我看看。他一看,就说我有淋病。我对他说:“请阁下仔细看看,我有糖尿病,感觉身体乏力。”他却说“不对”,然后直往外推我。我有些生气地对他说:“我买了特别票,你应该给我特别看看。”他又稍微看了看,给我开了一个药方。接着,我拿着药方去药房拿药,问他们是什么药。药房管事的给我说:“这是治淋病的泻药。”我听后,差点气晕过去,万万没想到这样医院治病,这不是有心害人吗?”其实,这医院屡见不鲜。他们没有真本事,为了挣钱,就乱给病人开药。

民国洋护士

可见,老舍先生在医院的黑幕并不是空穴来说。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医院在外面看似是救人治病的地方,其实里面肮脏不堪,医院中更是有着很多庸医,他们只为赚钱,而毫不顾忌病人的生命。现今在手术中途,强制另立名目,医院,没想到在一百年前就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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