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是胃病。病史二十多年了。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不死就无精打采地活。自二货爸来这开诊所，他，又活过来了。

我进到二货爸诊所，没说自己来看病。只是聊我邻居的病。结果，二货爸潦草地逻列几句，什么老李（我邻居）那毛病不算啥事，只是没看透，他那病，半夜三更才爱发作呢，吃点药就好了，没啥。就这么简单几句。

“多少年了，他都认了。”

“是，就是溃疡。他是十二指肠溃疡。”

“难道溃疡不可怕吗？”

“可怕啊！”

“呃。。。，那？”

“啥都可怕。只是他的病，他找的医生一直没给看透。也就是，没抓住重点。”

“啥意思？”

“就是他的病，光看中医或者光看西医，都不能解决。必须中西医结合。”

“啊，呃。。你是个中西医结合的医生？”

“一般般吧。”

二货爸脸笑了一下说。手顺势挠挠头。

“你采取中西医结合治疗方法给他治的？”

“嗯，是。”

“那他这算不算疑难杂症？”

“不算。”

我心里想，都二十多年了，还不算。二货爸这样回答，使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进行我的看病计划了。其实真实心里就是不知道怎么来掂量二货爸的水平了。现在看，当时是我，是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了。

“中医好？西医好？”

我的意思是说中医治疗病好还是西医治疗病好。当时没表达清楚。

“那怎么评价？就它好就它不好。啥事都不是，谁好谁不好就给出定论地。再说了，世间万物是变化地，只能相对着看。”

说话间来了个电话。二货爸接完电话，又接着说。

“就像你那次拉肚，又吐又泄，马上都要休克了，是西医治疗快还是中医治疗快？当然西医快，中医慢了。你就说西医好，中医不好吗？啥都不是绝对的。”

“可是说呢，你那次给我喝地啥？甜不及咸不及地，啥玩应啊？不好喝。”

“可简单了”二货爸笑着说。“好使吧？”

“好使。”

“给你拿回去的你后来继续喝了吗？”

“没有。”

“那你每年夏天都会犯一次肠炎。”

“啊？！这你都知道？”

“犯了呀？”

“嗯，嗯犯了。”

我自己心里琢磨，自那次吐拉到现在，其实每年或大或小地都犯，暑天就没敢吃过香瓜西瓜啥的。我以为人变老了的显示而已。

我站起来准备回家。

“你是不是要看看脉？要看，最好早晨来或上午。”二货爸说。

我回家去了。